第230章 痛苦的壹天

　　差十分六點。
　　夏雨荷隨意拿出壹些面包片和牛奶香腸，對莫曼雲道：“先去接水，煮幾個雞蛋，然後把香腸在火上煎壹煎，加在面包片裏。”
　　莫曼雲心說，這活簡單，不用什麽體力，於是照夏雨荷的吩咐，將這些弄好。
　　“咦，就這麽幾片香腸，夠咱家吃的麽？”
　　“當然不夠了。”夏雨荷翻了翻冰箱，取出幾片奶酪：“琪琪不愛吃香腸，所以她的是面包片加奶酪，我呢，吃不了太多甜食，待會兒把昨晚的粥給我熱壹下，冰箱裏還有鹹菜，也給我拿出來，嗯，阿遠吃什麽都無所謂，就跟著妳吃面包片加香腸吧，對了，雞蛋熟了以後，把袋裝牛奶放進去，熱它壹會兒。”
　　莫曼雲撇了撇嘴巴：“哎呀，都吃香腸不就完了？真麻煩！”
　　“要是阿遠來做，可比這麻煩的多，他還要弄個果盤，扮幾個青菜……”
　　莫曼雲趕緊攔住母親，額頭隱見汗跡：“媽，我明白了。”
　　六點十分，壹家人圍坐在餐桌，眼巴巴地瞅著不斷端來早餐的莫曼雲，她壹身圍裙打扮，很是有些居家女性的味道。
　　“都吃吧。”
　　夏雨荷唱了壹口，點點頭。何遠則是誇張地豎起大拇指：“好吃！”
　　莫琪最為謹慎，她小心翼翼地捏了個面包片，嘗了嘗，旋即砸巴砸巴道：“嗯，湊湊合合吧，沒我姐夫弄的好吃！”
　　本是還有些小得意的莫曼雲驟然變臉：“這裏就妳沒權利說湊合！面包片和奶酪都是超市買的，涼著就吃，只要夾起來就行！難道何遠夾的比別人的香？！”
　　莫琪不好意思地嘿嘿壹笑：“心理作用，心理作用。”
　　“大家都吃好了吧，雲雲，趕緊收拾桌子，琪琪，今天帶什麽飯啊？”
　　莫曼雲迷茫地問了壹句：“帶飯是什麽意思？”
　　夏雨荷沒好氣道：“琪琪今天要上學，學校離家太遠，中午不能回來吃，所以當然要帶飯過去了！”
　　莫琪舔舔嘴角，很是期盼道：“我想吃宮保雞丁。”說罷，琪琪趕忙又加了壹句：“哦，當然了，是姐夫做的那種。”
　　莫曼雲狠狠瞪了她壹眼：“不會做！”
　　撅撅嘴吧，莫琪又道：“那蔥爆羊肉吧。”
　　“不會！”莫曼雲理直氣壯道。
　　“京醬肉絲？”
　　“不會！”
　　“媽……”莫琪可憐巴巴地找到了夏雨荷：“妳看我姐，她欺負我！”
　　夏雨荷嘆氣道：“那妳會做什麽？”
　　莫曼雲笑了：“涼拌西紅柿，涼拌黃瓜，涼拌土豆……”
　　夏雨荷無奈搖著頭：“這哪能當午飯吃啊，這樣吧，跟我來廚房，我教妳做宮保雞丁，快點，琪琪七點二十就得走，要是做不出來，妳中午把飯給她送到學校去！”
　　臨走前，莫曼雲撇著莫琪嘟囔了壹句：“事兒真多。”何遠幾次想插話，都被夏雨荷的眼神攔住了。
　　“先把菜和肉給切了，然後炸土豆……”知道女兒能力有限，夏雨荷逐耐心地教導著她，手把手。
　　抄完菜，送走莫琪，正好七點二十。
　　莫曼雲深深籲出口氣，伸著懶腰就往樓上走：“我去睡個回籠覺。”
　　“站住！”夏雨荷臉色壹板，不悅道：“睡什麽覺，還好多活沒幹呢。”
　　莫曼雲詫異地張大眼睛：“怎麽還有？”本想可以歇會兒了的。
　　“先把別墅的地板擦壹下，壹樓二樓都要，註意角落和桌子底下可別落下，行了，去幹吧。”
　　莫曼雲嘟嘴應了壹聲，抄起拖布在木地板上來來回回擦個不停，擦完二樓擦壹樓，如果算起直線距離，莫曼雲少說得彎腰走了壹、兩公裏。
　　八點二十。
　　“擦完了？行，該出去買菜了，不遠有個超市，妳去買點青菜和豆制品，嗯，羊肉也快沒了，買兩斤吧，對了，再搬箱牛奶回來。”
　　“啊？”莫曼雲垂下頭，無精打采地哦了壹聲。
　　牛奶可是極重，莫曼雲為了面子，沒有喊何遠幫忙，而是將箱子抗在肩膀上，腳步蹣跚地進了屋子，蹲在地上，莫曼雲氣喘籲籲地看了看表，已經快十點了。
　　“媽，我去躺壹會兒。”
　　“該做飯了，躺什麽躺，快過來幫忙！”
　　宛如壹道晴天霹靂，直把莫曼雲擊倒在地。
　　午飯的準備自然要比早餐麻煩的多，莫曼雲操著酸痛的身體，又洗菜，又切菜，又炒菜，十二點鐘整，總算才把壹頓像樣的午飯做了出來。
　　席間，莫曼雲完全拋棄了淑女這壹詞匯，狼吞虎咽地掃蕩了壹半食物，而後，才哭喪著臉，顛顛把碗刷了。
　　壹點。
　　莫曼雲翻著白眼，奄奄壹息地躺在沙發上，看樣子，隨時都有要“哢嚓”過去的危險。
　　“雲雲……”
　　壹瞬間，夏雨荷的聲音已被莫曼雲起了個外號――惡魔的呼喚。
　　“什，什麽事兒啊？”
　　夏雨荷將手中的衣物遞給女兒：“這些送去洗衣店，還有好多臟衣服我都給妳理好，放妳床上了，待會兒回來就趕緊給洗了，下午太陽足，晚上就能幹了。”
　　“呃，都送洗衣店不是挺好麽？幹嘛還跟家洗啊？”
　　“自己家能幹的，花那冤枉錢幹什麽？快去吧！”
　　莫曼雲真有心放棄，但想著昨天的信誓旦旦，她壹咬牙，接起衣服就出了門，開車送到洗衣店後，莫曼雲又匆忙趕回家。
　　“這些都洗吧？”看著夏雨荷點頭，莫曼雲壹手捏著鼻子，壹手將這十幾件臟衣服壹股腦丟進洗衣機裏，本以為洗衣機洗不用花自己力氣，很省勁，可莫曼雲還是太天真了。只因夏雨荷告訴她，這些不能壹起洗，因為有些衣服掉色，容易染到其它淺色衣物。
　　分了四批，花了壹個小時，莫曼雲才把衣服洗完。
　　“甩幹機不太好使，晾之前妳要再擰壹擰，直到擰不住水來為止。”
　　“媽。”莫曼雲忽然拎起自己和琪琪的內衣：“難道所有衣服都是何遠洗的？”
　　“當然了，從妳們住進別墅的那天起，衣服就是阿遠洗的。”
　　莫曼雲臉上不由壹紅：“那，那我跟琪琪的內衣也是？”
　　夏雨荷白了她壹下：“除了我的衣服，這件別墅的所有東西都是阿遠在弄，妳的襪子，內衣，內褲……”
　　“啊。”莫曼雲慌忙無助耳朵：“您別說了，千萬別說了！”由於小時候養成的習慣，她脫下的臟衣服，總是往衛生間壹扔，莫曼雲理所當然的認為，放在那裏就會有人洗，至於是誰，那莫曼雲還真沒考慮過。
　　眼神不易察覺地露出幾絲愧疚，莫曼雲嘆了聲氣，繼續工作。
　　擰啊，掛啊，晾啊，又壹個小時過去了。
　　壹口氣沒喘完，夏雨荷惡魔的呼喚又響了起來：“去洗菜，該做晚飯了。”
　　……
　　“姐……姐妳這是怎麽了？”
　　放學回家，莫琪就看到滿臉死氣的莫曼雲正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有些淒淒慘慘的味道。扭頭看了眼莫琪，莫曼雲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聲音虛弱道：“沒，沒事。”
　　吃飯，洗碗，擦桌子，收拾莫琪掉落的零食碎屑，給三人端茶倒水，洗水果，削皮，拼成果盤，洗盤子……
　　從早上五點多至晚上八點，莫曼雲沒有壹絲休息的時間，全是投入到家務勞動中。
　　心疼地看了眼女兒，夏雨荷拍了下她：“累了吧，唉，媽不是故意為難妳，阿遠平時就是這麽幹過來的，妳看他總是很閑的樣子，其實他是熟練了，所以家務活幹的就比別人快，這才有了大把空余時間，雲雲，沒幹過家務的人，永遠也不知道操持壹個家需要多大精力，誠然，這些其實都可以用錢來解決，但妳想過沒有，有些東西，不是僅僅壹個錢字就可以買到的。”
　　隨便從茶幾上取來壹份報紙，夏雨荷微笑著將報紙橫在莫曼雲身前壹米處：“妳自小視力便很好，這麽遠，這麽小，妳也能看清吧？”
　　莫曼雲點點頭。
　　把報紙又往莫曼雲那邊移動了十厘米：“現在呢？”
　　莫曼雲再次點頭。
　　待報紙貼在莫曼雲眼前兩厘米處時，莫曼雲才搖搖頭：“現在看不清了。”她細細琢磨了壹下，方擡頭看著母親：“媽，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謝謝您，我想我以後……壹定會看的很清楚。”
　　壹旁的莫琪眨巴眨巴眼：“媽，我也明白您的意思了。”
　　“哦？”夏雨荷詫異且欣慰地看著二女兒：“說說。”
　　莫琪得意壹笑：“您的意思是，看書不要離的太近，否則會得近視眼的！”
　　夏雨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