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暴力之王 by 閑庭信步
2024-4-12 01:14
八年後,非洲L國某個部落。
坎莫桑鎮是這個部落較為繁華的壹個小鎮,但同時也以混亂著稱,搶劫,兇殺,販毒等等惡性案件幾乎每隔幾天就會發生壹起,而孱弱的L國政府根本無力管轄,只好以部落酋長自治為由對這裏。
乃至方圓近千平方公裏的地區放任不管,從而滋生了無數幫派以及數個軍閥,他們彼此為爭地盤互鬥不休,打個妳死我活。
夜幕漸漸降臨,整個坎莫桑鎮愈發陷入了狂躁不安的狀態,不過相較於白天那帶著壹絲血腥味的殘酷與暴力,此時則換上了充滿脂粉氣息的曖昧和淫靡,但殘酷依舊沒有減少,相反卻更勝壹籌,只不過隱入了黑暗的角落裏,壹般人是難以察覺。
努裏爾克賭場是坎莫桑鎮最大的壹間賭場,但不過其建築也就是很普通的兩層樓,外面門樓上掛著閃爍的霓虹燈招牌,發出五顏六色的彩光。
門口處不時有進進出出的賭客,不過每壹個出來的賭客都被周圍站街的妓女圍上,爭相向賭客賣弄風騷,若是賭輸的賭客遇到她們的獻媚通常都是毫不留情的予以呵斥驅散,甚至揮拳向向,嚇得妓女們壹哄而散。
若是贏了錢的賭客遇上,壹般都會從眾多妓女中精挑細選壹番,然後從中選出壹個或者幾個摟抱而去。
賭場大廳裏擺著十余臺老虎機,另外還有二十多張賭桌,每壹張賭桌前都圍滿了人,他們個個瞪大著眼睛,隨著莊家每壹次的開牌或沮喪,或興奮……在七號賭桌上,壹個身高近壹米九的精瘦漢子正全神貫註的盯著發牌荷官手裏的撲克。
只見他面前的籌碼已經所剩無幾,而作為莊家的荷官,她面前的籌碼快堆成壹座小山了,而在這張賭桌上正襟危坐就只有這個精瘦漢子,其他人都是在旁邊站著圍觀,顯然不是看熱鬧的就是跟莊者,於此可見,荷官面前那壹堆籌碼幾乎都是精瘦漢子壹個人輸的。
這壹局已然是精瘦漢子最後壹搏了,只見賭桌中間放著壹小堆籌碼,顯然是他將最後的賭註全部押上,若是贏了,則將本全部翻回,說不定還能小賺壹筆。
若是輸了,他就將壹個子也不剩了。
“開牌!”精瘦漢子幾乎是在吼,黑黝黝的臉上只有眼白與牙齒發出慘白的光芒。雙手緊握成拳,十足壹個輸紅了眼的賭徒模樣。
荷官是個年輕的女孩子,這在坎莫桑鎮的賭場較為少見,因為坎莫桑鎮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口都是本地黑人。
本地黑人家庭出來的年輕女孩子普遍文化程度不高,不是早早嫁人做家庭婦女就是種田耕地,更多的則是淪落為站街妓女,很少有正兒八經的工作,更遑論荷官這個需要較高的文化程度以及極強的心算能力及思維能力的職位。
身著制服的荷官不動聲色的翻出自己壓在底下的最後壹張牌,當精瘦漢子看清那張牌時渾身壹抖,壹雙握成拳頭的手更是顫個不停,而這時旁邊的圍觀者則開始起哄要求他翻出自己的牌。
“都他媽給我住口!”精瘦漢子壹聲暴喝。
圍觀眾人嚇了壹跳,情不自禁後退壹步,但隨即又擁了上來,這裏護場的保安多得很,且個個都有槍,他們才不怕這個人耍瘋呢,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果不其然,聽到這裏有喧嘩吵鬧聲,分散在賭場各個角落裏的幾個大漢開始迅速向這裏靠攏。這時,荷官不卑不亢道:“先生,請亮出妳的牌。”
精瘦漢子卻恍若未聞,只是拿眼角瞟著周圍,於是荷官耐不住了,伸手便要翻開他的牌,然而就在她的手觸摸到牌準備翻開之際精瘦漢子猛然伸出手,按在荷官的手上,阻止了她的翻牌。
與此同時,他另壹只手迅速從腰後摸出壹把手槍,頂在了荷官的額頭上,大喝道:“別動,都給我別動!”
“啊——”圍觀者發出壹陣尖叫,頓時四下逃散。其他賭桌上的賭客也被突發的壹幕驚呆了,隨即紛紛起身,壹窩蜂的向門外擠去。眨眼間,先前還人頭攢動的大廳便壹下空了許多,只余下賭桌,椅子等七橫八斜的雜物,顯得十分狼藉。
那幾個身為賭場保安的大漢也都是壹怔,隨即壹個個半蹲下身,舉槍對準精瘦大漢,卻不敢再向前移動分毫,只是厲喝不斷,要他放下武器。
看著眼前黑洞洞的槍口,年輕女荷官嚇得呆若木雞,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直到精瘦漢子越過賭桌,身子繞到她的背後,壹只胳膊勒住她的脖子,壹只手舉槍對著她的太陽穴她才反應過來,驚懼道:“先、先生……別,別這……這樣……有話好……好說……”
“住嘴,妳個臭婊子,妳害得我壹無所有了!”精瘦漢子神色之間漸趨激動。
“我……”女荷官有苦難言,而且她也知道此刻和這個人說什麽都沒用,只得急急向那些保安們投去求救的眼神。
那幾個保安也束手無策,彼此面面相覷,這個時候,從樓上走下壹個身著西裝,鼻子上架著壹副眼鏡,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他鎮定上前道:“我是這裏的經理,妳有什麽要求盡管說,如果妳想要回妳輸的這些錢那也沒問題,我們可以悉數還妳,只要妳放了我們的人。”
“少他媽給我來這壹套,退開,都給我退開!”精瘦漢子壹邊狂叫著壹邊勒著女荷官的脖子朝門口那處兌換籌碼的地方走去,然後對那裏的人狂吼道:“把錢都給我放進塑料袋裏,快!”
負責兌換的人畏畏縮縮的將目光投向經理,卻見經理眉頭緊皺了壹下,扶了扶眼鏡框,略為思量壹下便沖他點了點頭,於是他飛快的將錢全部放進壹只黑色的大塑料袋,放到精瘦漢子的手裏。
拿到那壹大袋沈甸甸的鈔票,精瘦漢子臉上不由露出了笑意,那是壹種瘋狂而又貪婪的笑,不過這只是壹瞬間的,隨即他就恢復了小心謹慎,挾持著女荷官將她擋在自己身前,然後壹步步向門口倒退而去。
“錢已經給妳了,妳還要怎樣才肯放人?”經理沈聲道。
“等到我徹底安全之後我自然會放人,好了,妳們都不要跟過來。”可是誰也沒有聽他的,精瘦漢子每退壹步,那些持槍保安就緊跟壹步,看著那好幾個黑洞洞的槍口步步緊逼的對準著自己,精瘦漢子心中的那根弦也繃到了極點,他嘶聲狂喝:“叫妳們不要過來,聽到沒有?”
說著,他掉轉槍口對著地上就是壹槍,嚇得那些保安不由的後退幾步,而女荷官更是嚇得連聲尖叫,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要吵,再吵我……”
說話的同時精瘦漢子擡起手臂,欲將槍口再度對準女荷官的太陽穴,然而就在這時,壹道銀光突然從他身子左側襲來,疾如閃電,精瘦漢子腦子壹懵,下意識的知道不好了。
可還沒來得及等他做出反應他就覺握槍的那只手的手腕處劇痛,五指不由壹松,手槍“咣當”壹聲掉落在地,再看他的手腕,壹把小巧,長度不足五寸的匕首插在上面,殷紅的血液急速從創口湧出。
這壹突如其來的變化不止使精瘦漢子懵了腦袋,就連那個經理和壹群保安也都楞住了,就在這個大家都楞住了的壹剎那間只見壹個身材稍顯單薄,膚色與周圍黑人明顯不同的黃色亞裔人輕輕單手壹撐,身體便躍上賭臺,然後連續跨過幾張賭臺,隨即縱身壹躍,左腿曲起,右腿伸的筆直,右腳狠狠地踢在精瘦漢子的肩膀上。
這個亞裔人的動作壹氣呵成,仿若行雲流水,看上去既瀟灑又淩厲,而實際上也的確不含糊,精瘦漢子挨了他這壹腳不由發出壹聲慘叫,整個人淩空向後飛去。
由於精瘦漢子的右手被飛來的匕首刺中,劇痛之下那只緊勒住女荷官的胳膊也跟著放松了不少,但饒是如此,當他被踢中向後飛去時還是把女荷官也帶著向後傾倒,但就在她身體將要倒地的壹剎那壹只結實有力的胳膊托住了她的後背,將她慢慢扶正。
看到這個近在眼前的那張黃皮膚面孔,女荷官臉上的驚懼慢慢消失了,兩只手臂用力的挽在了這個人的脖子上,臉隨之也緊緊的貼在他胸口上,仿佛那裏可以給她無窮的安全感。
這個時候那些保安們也都醒過神來,全都壹擁而上,按住精瘦漢子的四肢,就他死死壓在身下,其實這個時候就算不動手,他也爬不起來,因為他的那只被踢中的肩膀胳膊已然脫臼,再加上手腕處的陣陣劇痛,此刻他沒有昏迷過去就算是很不錯了。
“嗨,中國小子,幹得不錯!”經理那黝黑如墨的臉龐幾乎放出光來,黑手重重拍在這個黃皮膚的中國人的肩膀上,顯得很是興奮。
“哎,親愛的桑尼叔叔,早跟妳說了,不要叫他中國小子,妳可以叫他的名字陽明。”女荷官嬌聲抗議道。
桑尼聳了聳肩道:“哦,我的小甜心珍莉亞,原諒叔叔,叔叔又忘記了。對了,妳沒事吧?那個可惡的家夥有沒有傷著妳?”
珍莉亞深情的看著陽明壹眼道:“沒有,我很好,有陽的保護,誰也傷不了我。”說著,她愈發摟緊了他。
陽明卻淡淡道:“珍莉亞小姐,妳沒事就好!”說話的同時他擡手將珍莉亞緊摟在自己脖子上胳膊掰開。
這個時候,那些保安像拖壹條死狗壹樣將精瘦漢子拖到桑尼跟前,等候他的發落。
“妳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在我的場子裏打劫。”桑尼繞著精瘦漢子輕悠滿轉了壹會,然後在他身邊蹲下,悠閑的點上壹根煙,隨後對著他的臉吐了壹口煙霧。
精瘦漢子的眼中閃過壹絲恐懼,事實上他知道自己基本上已經沒有了活命的希望,剩下的就是怎麽死的問題了,現在他從這個表情看似輕松的經理的臉上看出了裏面所蘊含的濃濃殺機,知道他不會讓自己死的痛快,心裏不由恐懼的直發抖。
的確如精瘦漢子所料,桑尼現在正在想著怎麽讓他痛苦的慢慢死去,因為這個家夥險些對他造成多大的麻煩,要是剛才被這個家夥打劫得逞,別說自己侄女珍莉亞性命難保,就是自己這條命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壹個未知數。
究其原因,桑尼只是這家賭場的經理而不是老板,如果要是讓精瘦漢子打劫得逞那他這個管理者必定要負主要責任,這裏的老板可不是壹省油的燈,輕則會要他丟了飯碗,賠償損失,重則恐怕性命不保,因為他是顧忌自己侄女珍莉亞的安全才沒有命保安開槍的,如果換成其他人被精瘦漢子挾持,那他自然不會投鼠忌器,保住賭場的財產才是第壹要考慮的。
桑尼彈彈煙灰,忽然將煙頭按在了精瘦漢子的臉頰上,頓時使他發出壹聲痛苦而又淒慘的嚎叫,四肢劇烈掙紮,然而卻被壹群保安死死按住,絲毫動彈不得,只余陣陣抽搐。
不壹會,煙頭漸漸熄滅,空氣也慢慢飄起壹股皮肉焦臭之味,這時桑尼才站起身,扔掉煙頭,把手壹伸,旁邊的壹個手下會意,將壹把槍遞到他手裏,精瘦漢子壹見這個架勢,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砰砰……”接連四聲槍響,精瘦漢子四肢均中壹彈,伴隨著他慘厲的嚎叫,鮮血從四個窟窿裏狂湧而出。
桑尼冷笑壹聲,把槍遞回去,說:“把他扔到草原上去,給那些獅子做夜宵吧。”
坎莫桑鎮的東面和南面都毗鄰非洲著名的大草原,那裏至今還保持著原始的生態,分布著獅豹等猛獸,壹般人就是白天進入草原也要乘坐帶防護網的越野車或皮卡,手無寸鐵的單人進入草原是非常危險的,更別說在夜晚了,把壹個有創傷的人丟到草原,其傷口散發出的血腥味很快就會吸引壹群嗜血野獸,其下場是必死無疑。
精瘦漢子慘嚎著被壹群保安拖了出去,桑尼命人將這裏重新收拾壹下以繼續開門營業,然後對也在做著整理的陽明道:“小子,今晚妳幹得不錯,喏,這是給妳的,算是妳的獎勵。”說著,他從那壹袋錢裏拿出五百美金遞給了過去。
“謝謝經理!”陽明不卑不亢的接過,道謝壹聲後便轉過身接著做事。
“哈哈,不用做了,現在妳可以下班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啊,叔叔,那我也想要提前下班。”珍莉亞抱住桑尼的胳膊撒嬌道:“可不可以啊?”
桑尼無奈的攤開雙手道:“哦,寶貝,叔叔有拒絕過妳的要求嗎?”
“嘻嘻,我太愛妳了叔叔。”珍莉亞抱住桑尼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親了壹口,然後回過身,卻發現陽明已經不見了蹤影。
珍莉亞氣的直跺腳,恨恨道:“又躲我,我偏要跟著妳,哼!”
桑尼不由搖搖頭說:“寶貝,妳怎麽就喜歡上這個中國小子呢?我看他對那五百美金的興趣都要大過對妳。”
“叔叔,我討厭妳!”珍莉亞氣得大叫,然後轉身跑開。
桑尼聳聳肩,自言自語道:“哦,我又說錯話嗎?見鬼!”
*** *** ***
伴隨著壹聲劇烈的爆炸聲,壹團火光沖天而起,強大而又灼熱的氣浪迎面而來,瞬間便將整艘快艇肢解的支離破碎,連同他人全部被掀入到海裏,模糊中他看到了清姨,他伸手想抓住,可是壹個暗湧迎頭而來,將他卷入到海底,冰冷而又鹹澀的海水立刻灌入他的口鼻,身子像秤砣似的急速下沈,黑暗幽深的海底宛如壹張惡魔的大嘴,將他壹點點的吞噬……
“啊!不要……”壹個身影驀然從床上坐起,月光從窗口射入,映出壹張年輕卻布滿汗珠的臉。
隨即床頭櫃上的臺燈被點亮,陽明頹然的靠在床欄上,輕輕的搖了搖頭,抹抹臉上的汗水,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做這樣的噩夢了,除了老夢見掉進海裏的那壹幕外,他也時常夢見渾身是血的爸爸在槍林彈雨中慢慢倒下的那壹場景。
“爸,媽,我壹定會替妳們報仇!”陽明下了床,走到窗口前,仰首望著掛在天際的壹輪明月喃喃道:“還有清姨,妳還在人間嗎?是否和明明壹樣逃的生天?”
喃喃自語中,陽明又想起了八年前那慘烈的壹幕,當時他駕駛著快艇在茫茫大海中快速飛馳,清姨在他身後拿著步槍射擊,然而那直升機始終保持在步槍的射程之外,根本對直升機造成不了傷害,而快艇卻在直升機上的重機槍的有效射擊範圍內,子彈不時射在艇身上,有好幾次甚至是子彈擦過他的身體飛過。
壹路飛馳,壹路追逐,快艇上的方向舵終於被機槍打中而毀壞,這使得快艇頓如無頭蒼蠅壹般在海面上原地打轉,如此壹來,艇上的兩人簡直就成了直升機的靶子。
“明明,快,快跳海!”
陽明直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當時清姨喊出這句話時他是想也沒想就壹頭紮進了海裏,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快艇爆炸了,巨大的沖擊波讓他是頭暈目眩,眼前是壹片海水與火光,隨即就感覺是壹片黑暗包圍了自己,再最後就什麽也記不得了。
當他再度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壹片沙灘上,海浪不斷的拍打在自己身體上,濺起的浪花鉆進嘴唇裏,鹹鹹澀澀,使他渾身壹個激靈,驀然坐起身子,茫然的看著四周。
“清姨,清姨……”陽明扯著嗓子大喊,可回應他的只有海鷗的鳴叫。
也不知喊了多久,直到陽明再度筋疲力盡的癱坐在沙灘上,怔怔的望著海平面,嗚咽道:“嗚嗚……清姨,妳到底在哪啊?快出來啊,明明有些害怕,嗚嗚……”
哭了好壹會,陽明忽然想到了什麽,慌不叠的爬了起來,沿著沙灘壹路尋找過去,他想到既然自己能被海水沖到這個小島上,那清姨也應該可能被沖過來,只不過不會和他是同壹位置,可能在這個小島的其他方位。
然而當陽明把小島轉了壹圈後也沒發現清姨的蹤跡,這時候他已經又累又餓,連哭都沒力氣了,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海風吹在他渾身濕透了身體上,不由感到了壹絲絲寒意,沒辦法,他只好離開海風壹陣強似壹陣的沙灘,來到島中心的壹片密林裏,尋了壹處避風之地,哆哆嗦嗦的蜷縮下來,在壹會悲傷,壹會思念中沈沈睡去。
就這樣,陽明在這荒無人煙的小島足足待了四天,在這四天裏,他餓了就摘點野果子充饑,渴了也還是吃野果,因為這小島上沒有淡水,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也就是到了這島上的第五天的下午,壹望無邊的海平面出現了壹艘漁船,陽明拼命揮手吶喊,終於,他得救了!
這漁船的主人是壹位非洲黑人,名叫紮卡伊,是個忠厚的漢子,此人常年在公海上捕魚,也走過不少國家,所以對英語也是相當精通的,而陽明之前都是在中國呆的,之後又來到美國紐約住了三年,所以不管是中文還是英文都說的極為流利,於是兩人溝通起來也就不存在障礙。
紮卡伊得知了陽明的遭遇,知道他父母皆亡,他自己差點葬身海底,不由心生同情,於是便將他收留在自己身邊,並且將他帶回自己在非洲L國的家,也就是坎莫桑鎮的壹處農莊。在這裏,紮卡伊送他去學校上學,而且還利用自己在世界各地跑的機會給他買來大量中文書籍,讓他不至於忘記自己本國的文化。
這壹呆就是八年,在這八年中,陽明已從壹個單薄少年變成了壹個精壯小夥子,而收留他的紮卡伊已於三年前死於壹場海難,其後不久,他的老婆便卷走大部分財產和壹個男人跑到南非去了,農莊便只剩下陽明和紮卡伊的女兒米卡。
為了生計以及照顧好米卡,陽明只好輟學四處打工,什麽洗碗工,建築工,清潔工等等雜活他都幹過,直至現在他在努裏爾克賭場覓得了壹份荷官的工作。
陽明自是不甘心窩在這裏,他想去紐約,殺了丁三雄,為爸媽報仇,可是壹個在非洲,壹個在北美,彼此相隔萬裏,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更重要的是,現在米卡還小,他不能就這麽丟下恩人紮卡伊唯壹的女兒自顧自的走,起碼也要照顧她到十八歲成人之後才能放心離開。
想起米卡,陽明不由皺了皺眉,現在這妮子正在上學,可是學習成績卻是糟糕透頂,其實這也還罷了,最讓陽明感到頭痛的是這妮子不但在學校裏和男同學眉來眼去談起了戀愛,而且還時不時和社會上的青年有接觸,要知道這坎莫桑鎮多亂啊,魚龍混雜,什麽樣的人都有,他著實擔心這妮子會吃虧。
可是擔心歸擔心,他作為大哥也不能限制米卡該和什麽人交往,不該和什麽人交往,能做的只是提醒和必要時的保護,剩下的就只能靠她自己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