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膩

　　“小昊，跟妳蓉姨出來壹下。”
　　卓語琴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任昊與範綺蓉對視壹眼，均是起身，緩步走出去在沙發上坐下。慈娟娟在卓語琴身邊喝著茶水，任學昱此時也放下報紙，面色凝重地看著任昊，好像有什麽事情要說似的。
　　“媽……”任昊警惕了壹下：“啥事兒？”
　　卓語琴看他的眼神，有點監獄長看犯人的味道，“妳小舅前幾天來了，我從他那兒聽說，妳交女朋友了？是這樣嗎？”慈娟娟聞言眼睛壹亮，喲了壹聲，饒有興致地巴巴看起任昊。
　　任昊心裏咯噔壹下，他早就讓小舅卓謙給卓語琴做做鋪墊，避免夏晚秋的事情太過突兀，可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時機不夠成熟，沒想到小舅還是說了。
　　怎麽辦？
　　實話實說？
　　“這個……”任昊支支吾吾著。範綺蓉臉色不太好看，擔憂地皺皺眉，卻沒說話。
　　任學昱臉色壹板：“妳小舅說的是真的嗎？”
　　任昊擡手在頭發裏撓了撓：“嗯，算是吧。”聽到這裏，任昊又感覺到了不對，爸媽的反應很平常啊，要是知道了夏晚秋的事兒，不可能是此時的表情吧？
　　“什麽叫算是？”卓語琴氣得壹瞪眼，虎著臉瞅瞅兒子：“行啊，長本事了，剛賺了點錢就飄飄然了是吧？妳剛多大啊，現在要以學業為重，談什麽對象！哼！還知道找妳小舅求援，我聽說妳還把她帶謙子家裏去了吧？怎麽？怕我跟妳爸不同意？讓妳小舅給我打預防針來了？”
　　任昊訕訕壹笑：“沒有……”
　　卓語琴不耐煩地擺擺手：“說說吧，妳那小朋友是哪個班的，開家長會時我見過沒有？”
　　聽到這裏，任昊也不知道是該松氣還是該失望，看來卓謙是打算壹步步地來，只跟卓語琴說了自己交朋友壹事，最重要的信息卻沒透露給她，嗯，這樣也好，保險，壹步步來，我剛十七歲，暫時不著急。
　　範綺蓉古怪地瞅他壹眼。這時，任昊從茶幾上撿起壹個開心果撥了起來，慢慢送入嘴中，吃完了果子，他心中也組織好了語言，擡頭看了眼卓語琴和任學昱，沈吟道：“嗯，基本就是這樣了，呵呵，那個，我怕妳跟我爸揍我，就先跟小舅小舅媽說了壹聲，想讓他們幫我通通氣，咳咳，您看吧，我也老大不小……呃……不是……我也上了高中了，妳想啊，二十年前，您跟我爸不也是談戀愛的時候嗎，那時妳們也不到二十歲吧，跟我的情況差不了多少，咳咳，您倆都能談，那我咋不能啊？”
　　說到最後，任昊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眨眼註意著他倆的表情，看著卓語琴和任學昱臉色壹變，任昊忙道：“這個，您倆先別生氣哈，咱們可以商量的，嗯，可以再商量，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應該提前跟您倆打招呼的，嗯，我在這兒道個歉。”
　　任昊做足了低姿態。
　　任學昱微微點頭，繼而拿起報紙不再說話了。卓語琴的面色也緩和了壹些，看看他，審犯人壹般的語氣道：“她是妳們年級的嗎？那個學校？多大了？”
　　任昊略微壹猶豫，誰知，身旁的範綺蓉卻替他說了出來：“她跟昊壹個班，十七歲。”任昊訝然地瞧了壹眼範綺蓉，瞅得她對自己使眼色，任昊逐苦笑壹聲，沒再插話。
　　看來，蓉姨也反對我跟晚秋在壹起啊，相比之下，她還是喜歡崔雯雯。
　　不過，反正時機也不成熟，嗯，暫時不讓晚秋露面最好。
　　想通了關鍵，任昊也沒阻止範綺蓉說下去。
　　卓語琴倒是稍微怔了怔，把目光從任昊那裏拉到了範綺蓉身上，“妳見過那孩子？”
　　範綺蓉輕輕點了點腦袋，“您也應該見過的吧，她叫崔雯雯，長得很可愛。”
　　得！
　　任昊暗暗叫苦，如果可以，他不想把崔雯雯拿出來，最好就是讓爸媽有個自己談了對象的概念，但卻不讓他們知道那人是誰，然後，壹步步地來，最終再將夏晚秋介紹給他們，這無疑是最好的計劃。可，既然蓉姨已經說了，也沒辦法了，走壹步看壹步吧。
　　卓語琴嘴裏念叨著崔雯雯的名字，眉宇皺著，進入了思考，似乎是在回憶著任昊班裏的每壹個人。末了，還是任學昱的記憶力比較好，抖了抖報紙看她壹眼：“崔雯雯？不就是開學第壹天來咱家給小昊送書本的那個女孩嗎？”
　　“啊，對對，我想起來了！”卓語琴猛地壹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崔雯雯可不就是她嗎，當時我還說這丫頭看咱家小昊的眼神兒不對勁呢，原來如此，我還真猜對了，嗯，幾次開家長會我也見過她，學習成績好像是全班第二，模樣長得也水靈，嗯，不過，我記得她爸媽壹次也沒參加過家長會吧，小昊，她家裏是不是……”
　　範綺蓉先壹步點頭道：“她母親工作忙，怕是沒時間來家長會，她父親呢，很早以前就去世了。”
　　“去世了？”卓語琴面露憂慮的色彩，皺眉看看任昊：“崔雯雯這孩子各方面都還不錯，可她家裏情況……嗯……單親家庭是不是有點……有點太……”
　　任昊苦笑著眨巴眨巴眼睛：“媽，我咋聽妳這意思有點不對呢，剛才妳不是還氣哼哼的不同意嗎？”
　　“妳哪只耳朵聽我說不同意三個字了？”卓語琴沒好氣地白了他壹眼：“我氣的是妳跟我玩迂回戰術！談對象就談對象吧，還指使妳小舅跟我玩陰謀詭計！哼！現在又不是封建社會……算了……先不說這個，妳那小朋友家庭條件是不是不太好？她母親啥工作？也跟工廠上班？”
　　在卓語琴的印象裏，壹般單親家庭的孩子註定性格稍有偏激，而且家庭條件也不會很好，雖然卓語琴有錢了，不缺那十萬二十萬，但這方面她還是很看重。暴發戶也要講究門當戶對嘛。
　　看任昊有點難以開口的樣子，範綺蓉再壹次站了出來：“大姐，雯雯家條件很好，嗯，至少不會比您家差的，這個您放心，而且雯雯這孩子很懂事理，成績和相貌也是數壹數二，說真的，這樣的女孩不多，讓昊趕上啊，是他的福氣。”
　　蓉姨這麽誇崔雯雯，看得任昊心裏有點犯嘀咕，她要是喜歡我，要是在乎我，那幹嘛不吃雯雯的醋，這不符合常理啊，難道蓉姨不喜歡我？是我自作多情了？
　　這個疑問任昊姑且只能埋在心底。
　　卓語琴和任學昱對範綺蓉還是很放心的，她把崔雯雯評價得那麽高，自然有她的道理，斷斷續續又問了些崔雯雯的情況，看樣子，老兩口是默認了任昊談對象的事實，也沒有什麽反對或不滿的情緒。
　　任昊明白，這是他創業埋下鋪墊，如果自己沒寫腳本，庸庸碌碌地做著學生，爸媽也定然不會同意這種事，畢竟在他們看來，學好習才能有好工作，繼而找到順心如意的對象，這，才是正經路數。
　　“綺蓉，今兒別走了，妳跟我壹起睡裏屋，讓學昱去小昊屋裏睡。”
　　“還是不用了，我最快下個月才走，您要是想我來，就打電話給我。”
　　“唉，好吧……”
　　“那……也不早了，我跟昊該回別墅了。”
　　“行，妳們路上註意安全，小昊，這些天陪妳蓉姨到處玩壹玩，記得別給她添麻煩，知道不，還有，妳那個小朋友，哪天帶回家來讓我和妳爸看看。”
　　小女朋友？
　　呃，小的怕是帶不來，哪天給妳們帶幾個大的回來。
　　任昊如是想著，嘴上應付地答應了幾聲，逐和範綺蓉、慈娟娟壹起收拾著東西，出了家門。慈娟娟好像有什麽約會，在樓上就與蓉姨告辭，邊看著表邊急匆匆地打車走了。
　　小區門口。
　　天色漸漸暗淡來，壹股涼爽的氣息充斥著全身。
　　任昊與範綺蓉兩人慢悠悠地走在去車站的路上，不多時，任昊左右四顧，見得周圍沒有熟人後，趁著蓉姨不註意，嗖地壹把拉住了她嫩嫩的小手兒，也不說話，拽著蓉姨轉了個方法，朝著對面壹個新建的小區裏走去。
　　“幹什麽！”範綺蓉壹邊焦急地四下看了看，壹邊甩著任昊的手：“先放開姨！這是要去哪啊！”
　　“這麽早回家也沒事兒幹，去對面小區花園裏坐坐吧。”
　　“妳快松開手！大哥大姐晚上會遛彎的！”
　　“沒事，他倆不走這條路。”
　　範綺蓉掙脫無果之下，對著任昊的背影幽幽壹嘆，高跟鞋緊跟著他，並排走到壹起。任昊沒穿校服，模樣呢，倒有點大學生的感覺，範綺蓉幹練端莊，也不像三十歲的人。兩人手拉著手，宛如小情侶壹般，全然不顯得突兀。
　　這裏是翠林小區對面新蓋的十幾棟塔樓，占地面積頗廣。中心廣場圍繞在壹個小花園裏，壹到晚上，便有不少小孩和小青年來這裏滑旱冰，老頭打太極，老太太扭秧歌，總之，熱熱鬧鬧的很。
　　隨著散步的人流進入綠蔥蔥的小花園，遠遠看到壹圈中年男女跳著舞蹈，前方的大理石地面有臺挺大個兒的錄音機，播放著優雅綿綿的舞曲。
　　眾人舞姿良莠不齊，不過，貴在參與而已。
　　這時，身旁的範綺蓉突然向任昊這邊挪動了半步，自己的肩膀與他的肩膀緊緊貼在壹起，連帶兩人握住的手掌，也被夾在了中間，如果不是正對面的看，根本瞧不出兩人手拉著手。範綺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人群，似乎是看看有無熟人，生怕別人認出她來。
　　任昊莞爾壹笑，拉著蓉姨穿過廣場，朝斜對面的壹處人少的石廊處走去，這裏是單排座位，在花園的最外端，郁郁蔥蔥的草坪包裹在四周，藤蔓植物也順著石柱爬上了頂。任昊先壹步坐了下，旋而拽拽蓉姨。
　　她看了任昊壹眼，微微嘆息，眉宇間頗為無奈地挨著他坐下。
　　“這是暗處，就算有熟人也看不見咱們，除非離近了。”任昊分開五指，插著蓉姨的手掌握了上去，後者手臂壹僵，卻也沒有躲閃，隨著任昊的意思與他緊握在壹起，只是喉嚨間不斷發出著嘆息的聲音。
　　範綺蓉側眼瞅瞅兩人相握的手掌：“早晚有壹天，姨得被妳害死！”說罷，略微擡起頭，目光望著幽藍的月色，怔怔發呆。
　　任昊看著如畫般幽美的蓉姨，壹時間，遠處的嬉鬧歌舞聲都好似消失了壹般，他的眼裏，只剩下了範綺蓉。任昊吸了口草籽味道的清新空氣，其中還夾雜著稍許蓉姨的味道，頓時，心頭泛起壹絲甜蜜的感覺。
　　“蓉姨……”任昊輕輕拽了壹下她的手臂，登時，範綺蓉都未來得及驚呼，便被他拉向了側面，旋即，任昊的腦袋迎了上去，吻在了範綺蓉的腦門上，她的身體，也被自己緊緊鎖在懷中。
　　“妳！妳！”範綺蓉氣得說不出話來，想掄起手臂給他個巴掌，又想指著他鼻子大罵他壹頓，然而最後，壹聲長長的嘆息下，範綺蓉還是什麽都沒做，她顫抖著睫毛，手臂頂在他胸前，慢慢推著他：“別鬧……”
　　任昊也不理她，嘴唇向下移動，在蓉姨的眉毛和睫毛上輕輕吻著。
　　“別……別這樣……”範綺蓉緩緩扭著腦袋，壹邊推著他，壹邊躲閃著，不過，她的動作和力度都很適中，卻沒有拼命的樣子，“……咱們不能……昊……別……求妳……別……”
　　感覺著懷中輕輕扭動的女體，任昊心神壹蕩，嘴唇從她的鼻尖上慢慢向下挪動，先是吻在了蓉姨左邊的臉蛋，而後便是不遠處淺淺的嘴角。範綺蓉的皮膚白嫩得似個美味的蛋糕，不禁讓任昊伸出舌尖來舔了那麽壹下。
　　“別……那裏不行……”範綺蓉使勁側著頭，臉蛋已被染成了熟透蘋果的顏色，她的視線壹會兒看向遠處人群，壹會兒看向任昊的臉蛋，慢慢在他懷裏扭動了起來，“……妳再這樣……姨真的生氣了……別……昊……那裏不能吻……最多……最多讓妳親壹下臉蛋……行嗎……嘴唇不行……求妳別……”
　　範綺蓉低喃間，任昊的舌尖已經伸進了她性感的唇瓣裏。範綺蓉嬌軀霍然壹震，立刻緊繃著身體開始不斷推搡著他的胸口，腦袋扭來扭去，想把那條舌頭甩出去，“……唔……別……昊……我們……唔唔……我們會……下地獄的……唔唔……”
　　任昊突然止住了動作，腦袋向後微微壹退，靜靜看著範綺蓉的眼睛：“是我逼妳的，要下地獄，也是我壹個人下。”言罷，任昊再壹次噙住了那紅潤潤的雙唇。
　　就在範綺蓉欲拒還迎間，兩人完成了第壹次接吻。
　　離開蓉姨的唇瓣時，任昊特意自下而上地舔了舔她嘴角流下的液體，方是坐正了身子，巴巴看著她。
　　範綺蓉低著頭用手背抹了抹嘴唇，遲疑著看了任昊壹眼，長長地嘆了聲氣，面無表情地望著遠處跳舞的人群，卻沒有說話。
　　任昊心知自己離成功不遠了，想了想，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給別墅的固定電話打了去，這個電話在客廳有壹部，主臥次臥也各有壹部。
　　“餵，這是任昊家，請問您哪位？”
　　“雯雯……”任昊多少有點好笑，不過這“任昊家”三個字，聽起來也格外舒心，不知道內情的人，恐怕還以為崔雯雯是自己的小媳婦呢，“……我姐那邊沒什麽事吧？”
　　“顧老師沒事，寶寶也很好的，我剛才聽了聽，她好像還能踢人呢。”
　　“那就好，都誰在家呢，吃飯了嗎？”
　　“我媽和夏姨都在，晚飯蓉姨走之前差不多把菜碼準備好了，我壹炒就可以，昊，妳在哪裏呢，什麽時候回家？”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崔雯雯就學著範綺蓉的叫法，叫上了“昊”。
　　“哦，我倆跟家呢，待會兒妳跟婧姨她們說壹聲，晚上我倆不回去了，呵呵，我媽舍不得蓉姨走，非要留她在家住壹宿，我也好長時間沒回家了，幹脆也明天跟蓉姨壹塊回去。”任昊說罷，範綺蓉就皺眉看向他，動動嘴唇說了壹個字，便被任昊打斷了，他豎起手指做了個噓聲的動作，不讓蓉姨吱聲。
　　範綺蓉急急砸了下嘴巴，呼呼喘了喘氣，她重重壹嘆，漠然地看向遠方。
　　“哦，是這樣啊，那好吧，我壹會兒跟她們說，呀，昊，就先這樣吧，我掛線了哦。”
　　“咦，別急別急，出什麽事了？”
　　“我媽跟夏姨搶遙控器，好像又要打起來了，我得去勸架，唉，真是的，今天她倆都吵了三四次了。”
　　任昊啞然失笑：“那妳快去吧，我掛了。”夏晚秋和謝知婧簡直是水火不容的兩人，自己和範綺蓉壹不在，恐怕家裏得被她倆鬧翻了天吧。放下電話，任昊看向好似生氣了壹般的範綺蓉：“呃，我是覺得，咱倆好不容易獨處壹天，晚上就別回去了，妳看行嗎？”
　　任昊伸手拉住她，可卻被範綺蓉狠狠甩開了：“妳都決定了，還問我幹什麽！”範綺蓉眉梢上掛著幾絲小憤怒，慢慢轉頭瞅瞅他：“獨處就算了！妳要去哪住？”
　　“不是我去哪，是咱倆去哪……”任昊咳嗽了壹聲，試探著看看她：“這個，嗯，附近吧，我知道有家……咳咳……有家賓館……”
　　“賓館！？”範綺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楞了壹下神兒，呼地壹下就站了起來：“去賓館幹嘛！昊！妳可真行啊！妳還真把姨當妳情人了是不是！”範綺蓉壹口氣沒喘上來，氣得臉都白了，“……呼……姨聽妳的口氣……對這種地方很熟悉啊……妳是不是經常去啊？嗯？”
　　任昊忙是精神抖擻地表明態度：“沒有沒有，我發誓，我沒跟女性去過那裏。”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範綺蓉看了眼周圍被自己聲音引起來的目光，咬著下嘴唇瞪眼盯著任昊：“妳個小色胚！小時候咋沒看出妳這麽……呼……真是越大越能耐啊……”
　　任昊哭喪著臉巴巴眨眼道：“蓉姨，我沒別的意思，我是說咱倆先溜達溜達，去商場也好，去喝咖啡也行，到了晚上呢，咱倆就不回別墅，直接去賓館，呃，我可沒說要住壹個屋啊，咱倆當然是得要兩間房了，蓉姨，妳思想咋這麽齷齪呢。”
　　範綺蓉差點沒被他給氣死，到頭來，自己反倒落了個思想齷齪的名頭？
　　“要去妳去……”範綺蓉咬著牙別過頭：“姨壹會兒去娟娟家住，走吧，不早了。”說著，範綺蓉已經擡步往外走去。
　　任昊急急追在她後面：“別啊，娟姨那樣子妳還看不出來嗎，肯定是約會去了，您說，娟姨交個男朋友容易麽，妳去了不是搞破壞嗎？”
　　“那姨就回別墅……”
　　“可我打電話說咱倆不回去了啊。”
　　“誰讓妳打的！妳經過姨同意了嗎！”範綺蓉回頭看他壹眼：“妳再打個電話！就說突然又想回去了！哼！昊！姨告訴妳！別打姨的歪主意！知道不！”
　　任昊佯作郁悶地哦了壹聲，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轉：“嗯，要不這樣吧，咱倆回我家住，妳跟我媽睡裏屋，她正好也想跟妳聊天呢，我爸睡小屋，我就睡沙發，這樣總行了吧？”
　　範綺蓉臉色好看了些許，想了想，輕輕點了下腦袋：“……走吧。”任昊幾次想再拉她的手，結果都被範綺蓉拼命甩開了，無奈，只得顛顛跟上了她。
　　……
　　壹號樓內。
　　兩人慢慢向上爬著樓梯。
　　任昊在前，範綺蓉在後。這時，範綺蓉道：“壹會兒說咱倆沒去車站，而是遛了會彎，累了，這才想著回來的。”
　　“我明白……”任昊心不在焉的向後擺擺手，快跑了幾步，先壹個上到五樓，隨後，任昊飛快掏出鑰匙打開了防盜門和裏面的防火門，於是乎，他折身而回，把即將上到五樓的範綺蓉壹把拽了過來，拉著她往屋裏走。
　　“嗯？503？這不是我家嗎？”
　　兩秒鐘後。
　　碰……
　　門關。
　　隨之而來的，還有任昊的擁抱。
　　“蓉姨，我大概從上初中開始，就在打妳的歪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