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頑石點頭

　　我從小漂亮，務農的老爸卻不大喜歡！他常說要是女孩大了可以做明星、做酒女，男人嘛！花心蘿蔔采花蜂，不務實際，只怕連老婆都娶不到！
　　上小學之後，老爸還常叨念這幾句，小小心靈很反感，故意弄得灰頭加土臉，在教室絕不跟女生玩。
　　偏偏女生常示好，不聲不響，塞些水果、飲料之類到我抽屜！起初我會大聲問：“這是誰的？”當然沒人應，不過留點神，不難發現，誰低下頭紅了臉，就八九不離十了！
　　也曾去還她！除了死不認帳之外，還罵人不要臉、死沒良心……等等，很叫人泄氣。因此以後學乖了，有東西全當天上掉的，大口吃喝左右瞧，總也能瞧見個快慰笑顏。
　　我可是不領情，反而回瞪壹眼。這壹眼有嚇阻作用，以後總有三、五日，抽屜裏空空！
　　畢業寫紀念冊，女生對我的稱呼多半是“最沒良心的小魔頭”、“無情無義狠心狼”之類，最後祝詞更多為：“祝妳永遠娶不到老婆”等等，很叫人傷心！
　　大壹回去參加小學同學會，問起壹位嫁了人的，為什麽那般稱呼與祝福，她振振有詞答：“六年同窗，二十五個女生，只怕人人都送過東西，妳謝過誰？跟誰說過三句話？這麽驕傲，輕視女生，娶得到老婆才怪！”
　　知道她們誤會了，但沒辯解，只淡淡謝她說實話！
　　她有點失望、惆悵，深深望望我，吸吸鼻子走開，此後沒再見過面！
　　國中、高中讀和尚學校，又太忙，除了讀書，還被逼著下田，插秧種稻幹粗活，皮膚曬得像黑炭，身材高人壹個頭，壯得像牛，和女生沒有發生糾紛，但考上大學資訊工程系，情況漸漸亂了！
　　離家北上前壹晚，老爸臨別有贈言。當時他莊重的說：“兒子啊！男人不能靠面孔，要靠真本事！妳不肯下田討生計，非要讀大學，也由得妳，但可得記住，別壞了咱家門風，亂沾染女人！若想娶老婆也行，擺在家我替妳養，否則就乖乖讀書。記牢了！我可是不多給壹個子兒，供妳玩樂！”
　　以後開學老爸言出法隨，除了學雜、宿舍費，壹天七十元生活費，當真沒多給壹個子兒！
　　為了賺零用，提高生活品質，只好打工。
　　先試家教。應征了幾處，都打回票。女學生家長怕女兒愛上我，還可理解，男生的家長也不取，就令人想不透了！
　　同寢室阿胖壹句話，釋我之疑：“怕造成孩子自卑感哪！妳長得太帥，功課又棒，跟妳念書，很累人的！”
　　幸虧對電機有研究。家裏的農耕機、機車、鐵牛等等，任何毛病都修過。所以在機車行，順利的當了“黑手！”
　　修機車弄得壹身油汙，手、臉沾上幾天洗不凈。教授、男同學不嫌，女生卻常提供秘方、清潔劑。
　　甚至同學吳霖還勸我改行，美其名：“維護大學校譽！”
　　報以白眼，沒好氣回她：“工作無貴賤，家裏窮沒錢供我耍帥，不讓修機車，叫我幹啥？若是餓死了，對校譽有幫助嗎？”
　　她閉上嘴走開，過兩天遞來壹個地址：“去這兒做清潔吧！已替妳說好，每周六天，上午九點以前，下午六點以後打掃，月薪壹萬。試試看怎樣？”
　　五倍於老爸給的生活費，也是修機車的壹倍半，工作又在早晚，輕松不少，不做可有點傻，試試看吧！
　　那公司在松江路壹幢新廈，占了十壹樓整層，裏面全空調，鋪地毯，二十幾張辦公桌，四個房間，灰塵很少，打掃起來不困難！
　　按指示我到老總務，他上下打量，交出兩把鎖匙，壹張卡片，誇獎兼鼓勵：“閣下是大小姐同學，也讀資工系吧？長得真不賴，洗洗幹凈，好好用功，好好幹，將來升工程師、總經理都有分兒！”
　　忍不住探問：“您說的是吳霖嗎？她是誰的大小姐？”
　　“當然是董事長掌上明珠啦！妳不知道？”
　　搖搖頭告退。
　　老總務囑咐明早上班。回去天人交戰許久，還得靠阿胖指點迷津：“同學如手足，互相幫助應該的。只要認真工作，不打馬虎眼，就對得起她了！像這種工作，總得人幹哪！”
　　“她可是女生噯！”
　　“女生怎樣？現在社會講開放，女生壹樣擔任要職，壹樣有能力助人！只要不挾恩索惠，別有圖謀，純粹基於同學之誼，何必拒人千裏之外？”
　　說得也對，先幹兩個月，以觀後效吧！
　　工作比想像中更輕松。用抹布擦凈桌子，吸塵器吸吸地毯，茶杯洗幹凈，文具排整齊，清掉字紙簍，壹個鐘頭完工大吉！尤其起床早，做這些瑣事，辦公室還沒半條人影，無礙自尊，七點不到，可以走人。太自在了！
　　月底，老總務的案頭上壓了張紙條，依指示在抽屜裏找到個信封袋，裏面有壹萬現鈔，壹張收據，我簽上名放回去，便算完成了領薪手續！
　　當晚拜訪通化街夜市，好好吃了頓大餐，又買了幾套衣服！
　　第二天穿上新T恤，藍色牛仔褲，新球鞋，特別把臉洗凈，才去上課。那知壹到教室，即引起大“騷動”！
　　阿胖習慣替我占位子，第壹排正中。
　　這天他坐我右手邊，也不時瞄我，又回頭打量，下課後偷偷告訴我：“大爺！我瞧還是穢點好！否則很多人會被妳迷死，天下要大亂了！”
　　“去妳的！臟有人嫌，幹凈也有人嫌。他媽的做人真這麽難嗎？”
　　真有點火呢！所以才說這種話。
　　阿胖心廣體胖，屬不記小人過那壹類。他聳聳肩，搖搖頭，似也體會我的難處，不再多言。
　　茲後果然被他說中，有些兒“天下大亂！”
　　當天中午下課，吳霖首先叫住問：“下午有沒有事？”
　　想到引薦之德，我說：“沒事，正要請阿胖去吃飯！若不嫌棄，壹起去吃牛肉面怎樣？”
　　“好啊！領薪水啦？”
　　喜悠悠欣然應允，傍著我壹同走。
　　三人穿過大操場，到新生南路對面“汕頭沙茶牛肉面店！”
　　店面很小，裏邊人擠人，生意旺得很。
　　吳霖顯然不習慣，但沒說什麽，叫碗牛肉幹拌面，吃得很小心仔細，似乎怕面裏有蟑螂！
　　壹頭大汗擠出來。吳霖在樹蔭下用小手帕抹著，笑得特別歡。大大的雙眸轉著：“想不到這面滿好吃呢！只是太辣，妳得再請我喝飲料！”
　　不遠就是冰果店。雖已入冬，天不冷還賣冰呢！
　　進去買三罐汽水，遞給她壹罐。吳霖小口吸著：“下午沒課，咱們去看電影好吧？我請客！”
　　阿胖呵呵笑：“第壹次哪有讓小姐出錢的道理，我請啦！”
　　本想不去，瞧阿胖似乎對吳霖有意思，君子有成人之美，只好答應！
　　壹路走向東南亞，遇上不少人，都拿異樣眼光看。
　　我故意落後壹步，讓他倆先走，兩名同班女生跟上來：“王飛！妳去那兒？”
　　不記得她名字，只照實說：“看電影！阿胖要請客！”
　　壹位乖巧的笑說：“我們也要去呢！壹齊走吧！”
　　結果壹路遇上逛街的，都嚷著要看，排隊買票已變成十人行！
　　阿胖有點急，連連施眼色！知道錢不夠，只好塞他兩千。買好分票，阿胖很義氣宣布：“我只出三張票錢，各位小姐、大姐們是王飛請的，要謝就謝他吧！”
　　每個人喜上眉梢，除了吳霖。
　　入場後坐在她旁邊，吳霖附在耳邊悄語：“真抱歉，害妳破費！不會怪我吧？”
　　微笑搖搖頭。她又說：“明天晚上，請妳去西門町吃飯看電影，算是賠罪，好嗎？”
　　我又搖頭。她又說：“不答應表示生氣，人家心裏不安寧！”
　　只好開口：“真的有事。下周吧！下周壹定抽空奉陪！”
　　吳霖展顏笑如花，伸出小手指，要與我勾手。
　　只好順從，右手指被勾住，整個手掌也落在她掌握。
　　嚇我壹大跳，忙掙脫把雙掌交抱胸前！
　　另壹邊女生也不閑，扭轉臉老想開口！
　　我出指豎在唇上，指指別人和銀幕，她才不響了！結果卻偏著頭，枕上我左肩，直到散場！
　　散了場落荒而逃，揮揮手就走。回到寢室不久，阿胖回來：“妳這人真怪，那麽怕女生幹嗎？大家同學湊在壹起玩，量力而為，誰也不會吃虧……”
　　“還不吃虧？”我反駁：“壹下子等於花掉半個月生活費，妳知道嗎？”
　　“大家知道妳處境，不會老敲竹杠。做人要隨和，現在不同從前，社會上壹半是女人天下，要學著和她們正常交往，建立友誼，才能生存下去！”
　　這點實在沒研究。家裏只有三個人，壹爸壹媽與我。媽媽慈祥而容易滿足，對我父子的愛護，無微不至。若有所求，倒在她懷裏撒嬌、耍賴準成，對別的女人行嗎？
　　阿胖傳授壹招：“拿女生當男生好了！除了粗口、打鬧禁用，坦誠相對，有啥說啥，她們壹樣能變成知己朋友！不信可以試試！”
　　搔搔頭，我問：“要是誰約我單獨吃飯、看電影呢？”
　　“有空就去！禮尚往來嘛！沒空坦白說！”
　　“以我情況，就是還不出嘛！怎麽往來？”
　　“以後再還哪！”
　　阿胖做壹副專家樣：“誰規定她請壹次，壹定要立刻回請？依妳實力，壹定有出頭之日，往後再報答，也不遲嘛！”
　　點頭受教，領會於心！不由誇他見識廣，不愧益友兼良師！
　　※※※
　　赴吳霖約會時，藉機坦白表示，依我家境情況，目前只能多讀書，保住個輕松工作，別無所求。
　　我希望和她能做好同學，互相切磋鼓勵，其他等畢了業才能考慮！
　　起初吳霖像是滿失望，但看完電影，大約想通了！又有說有笑與我聊，交換家庭背景！
　　吳霖是天之驕女，父、叔合作經營電腦工廠，生意好得不得了！
　　又是獨生女，深受父、叔看重，所以學資訊工程，準備著將來接棒！
　　她鼓勵我，好好用功做研究，畢業後她當廠長，壹定請我做工程師。而憑她父、叔打下的基礎，預言壹定能闖出壹片天！
　　真誠致謝！卻表示不敢奢想那麽遠，能掌握目前壹切，已經很滿意了！
　　※※※
　　其他女同學紛紛邀約表示要回請。把握阿胖所教原則，有空只看電影，或坐冰果室、聊天談功課，表面上大家都愉快，實際卻漸漸贏得個綽號：“花心石頭”！
　　阿胖解釋給我聽：“花心是形容什麽女生約妳都不拒絕。石頭是不解風情！”
　　大呼冤枉埋怨他：“妳不是教我壹視同仁嗎？怎又說我花心？”
　　阿胖拍拍自己腦門：“學校裏這麽多女生，難道沒看上壹個嗎？”
　　“看上又怎樣？又不能娶來做老婆，何必浪費感情，造成傷痛呢？”
　　阿胖嘆大氣：“看來妳未開竅，尚不識戀愛甜蜜真味！”
　　“什麽意思？”
　　阿胖振振有詞下評語：“誰規定談談戀愛壹定要結婚，太老土了！”
　　不贊成這論調。何況說實話，時至今日，還真沒遇見壹位能讓我魂縈夢系的妙人兒呢！
　　※※※
　　仍然我行我素，把多余精力、體力用在學習上。大壹下老媽體貼辛苦，偷偷塞錢叫我買部舊機車。
　　花壹萬買了野狼壹二五，親自動手整修內外，便煥然如新，可拉風了！活動範圍因此也加大！
　　清晨壹定五點鐘起床，去新公園學“免金”國術。後來學上癮，便循著廣告，利用假日去聽各武館“成果發表會”、“招生說明會”，只要價錢合理都學！
　　大二上學期結束，臺北武館所傳的拳法內功，差不多學完了！自覺身手已然極靈活。頭腦也壹般，學校的考試成績已列為優等！
　　暑假回家住了壹周，為保住“工作”，便又北上，住在宿舍裏繼續做“清潔！”
　　宿舍只剩少數人，同寢室只剩我壹個。白天除了看專業的書，也去中央圖書館閱讀。
　　最初只限本科，漸漸旁及雜學武術秘本等等，最後連宮闈秘藏的“洞玄子房中術”、“素女經”、道家“仙術神通秘法”、“中國神功”等等，都拿來閱覽，同時也照本宣科，自行摸索練習。
　　已年滿二十整，對兩性種種，漸漸發生興趣。尤其看過“房中術”，不由產生許多綺思幻想。午夜夢回，時常鼓脹得心慌意亂，亟思發泄！
　　這是不當邪想。雖然西醫書上說，“自瀆”無傷身體健康，但站在練武者立場，壹滴“精”百滴血，不可浪擲。
　　於是，每次睡不著便盤坐床中，驅除雜念綺思，澄心壹誌，修習“還精補腦”！
　　後來又買些“器具”，全身“拍打”，依中國神功指示，“吊陰懸垂”，鍛練“伐毛洗髓！”
　　開學之後，七名同居全回來了！半夜練功，不僅擾人清夢，也甚覺出醜露乖。考慮再三，去新店碧潭小山上，租了壹間小房子獨居！
　　房子原是茶農采茶時的臨時休息站，內有木床、桌、椅，皆甚粗陋。亦有簡裝瓦斯、舊爐、水壺等可供燒炊，但無自來水，屋外有口深井，據言水質極佳，味道甘美，乃天然茗泉！
　　屋主原不肯出租。我溫言懇求，說了老半天，還答應采茶時可以繼續使用，方以三千元代價租下。
　　那房子獨處山巔竹叢碧樹間，附近壹列列矮茶樹，遠處是懸崖，下臨新店溪，平常只幾位老茶農上來除草、施肥，當真屬練功讀書好所在！
　　練滿百日，我已可輕松吊起壹百二十斤，擺蕩壹“天罡數”，自覺百脈皆舒，氣如連珠串行周天。與詠春、太極推手合用，拳、掌、腳、肘、膝出處，風聲颯颯，勁力不知增加多少倍。而整個人又長高五公分，達到壹八五，更顯得精神抖擻，神采飛揚，不知疲累為何物了！
　　至此我停止“懸吊”，僅於早晚打坐前，仍以“鐵帚”拍打全身，保持經脈之暢通！
　　※※※
　　大三入新店通用電子公司做小夜班！五點到十點，月薪壹萬二千元。目的除賺取生活之資外，也有心體認電子業實際運作情況！
　　每天晚上十點後，再去松江路打掃，歸來已十壹點，趺坐兩小時練內功，清晨黎明即起，練完軟、硬功才去上學！說實話，生活忙碌又充實，實在愉快！
　　同系女生如吳霖等，仍利用白天無課時間，約會聊天談功課、看電影、吃小吃，不過彼此已很了解，建立了兄妹、姐弟般情誼，有時甚至坦白告訴我，和其他男生約會的鮮事、趣事。有些甚至已交了固定、要好的男朋友。
　　其他系裏的女生，在圖書館、合作社遇上，也漸有相熟的。偶爾會敲小竹杠，叫我請客吃冰或是看電影。
　　對付這種人，想了個妙計，便是掏出壹個小本子，選個無課的下午，請她登記！
　　有的接去翻壹翻，當真簽了。有的白眼相加，罵聲：“死相，好神氣嘛！”
　　轉身走掉！
　　本子上仍然登記了不少，每周三、五下午，變成固定的約會時間。
　　臺北的電影也幾乎看光，最後改成騎機車下鄉，或上陽明山、烏來、石碇……等地兜風兒玩！
　　許多女生拜訪過“別墅”，有的欣賞，有的卻覺得“恐怖！”但有個壹致看法，都說我：“怪物”！
　　※※※
　　最近壹次吳霖上來，她品著茶，坦白的問我：“妳這人真怪！和這麽多女孩子交往，就沒壹個認真喜歡的嗎？”
　　搔搔頭，誠實回話：“統統喜歡哪！蒙大家看得起，跟我推心置腹，我不僅喜歡，還感激得很呢！”
　　她用壹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含笑遲疑說：“推心置腹？不見得吧！妳真的知道我們想什麽嗎？”
　　“當然不是！”我爽利回話：“不過大家無害我之心，有相助之意，說的話應當出自肺腑，叫人如何不信呢？難道妳壹直言不由衷，欺騙我嗎？”
　　吳霖白眼相視，微搖頭頰染淺紅，又垂眸輕嘆：“騙妳幹嘛？不過最初我想妳做人家固定的男朋友，後來發現妳天真不成熟，人家又大兩 歲，才息了這念頭。不過還是忍不住和妳約會，談談聊聊，也不錯嘛！”
　　有點驚奇與疑問：“固定的男女朋友在壹起，不也是談談聊聊，還能怎樣？”
　　吳霖“嗤”聲而笑，反問：“妳看過不少電影，怎的還這麽老土？”
　　“那些都是外國人噯！可以學嗎？”
　　“唉！”吳霖嘆口氣：“說妳土壹點不假，妳沒去過咖啡館、酒廊、酒家、舞廳，總看過報紙吧？目前的社會風氣，妳以為還停在農業時代？”
　　“不管什麽時代，壹者沒時間，二者沒機會和必要去那種地方。我只求把握現在，把書念好，其他等畢了業再說吧！”
　　“沒人叫妳不讀書哇！人家都說，大學時期是人生的黃金時代，既沒負擔，又無顧慮和責任，若不能把握，體驗人生，將來有妳後悔的日子！”
　　我可是不大服氣：“什麽叫體驗人生？現在我半工半讀，身兼數職，還不算嗎？”
　　“妳不懂及時行樂，人生殘缺不全……”
　　“什麽話，我不懂及時行樂？每周和妳們約會，吃小吃看電影，泡冰果室，還不算嗎？”
　　吳霖嗤之以鼻：“這只是粗淺的第壹步，接下去擁抱、接吻……甚至上床做愛，妳嘗試過？”
　　大吃壹驚：“這怎麽可以，要負責任的……”
　　“負什麽責任？妳以為做幾次愛，就非結婚不可嗎？別傻了！現在的社會，男女觀念大大不同了。做愛是生理需要，結婚是生活需要，可以分開進行。能做愛的不壹定是好的結婚對象，能結婚的，不壹定會做愛，妳懂不懂？”
　　搖頭嘆息。吳霖也嘆息：“學校裏同學若都像妳，哪會有這麽多情侶。認真分析，這雙雙對對，最後能結合的少之又少。但大家仍然樂此不疲，為的是什麽？”
　　讀過“佛洛伊德”的論著，他認為人類壹切原始動力，全發自“性！”為了追求性滿足，才會挖空心思，創造出今日文明！
　　曾經仔細想過這問題，覺得大部分正確。但為了追求性滿足，就不顧壹切後果，似乎也太危險了！
　　我無言。吳霖幹脆敞開來說：“告訴妳吧！壹是為好奇，再者為了滿足生理需要，我敢斷言，現在校中的情侶，沒幾對最後能結婚！”
　　“為什麽？”
　　“以同班說，男生須當兩年兵，能結婚嗎？拿什麽養家？女的多半會出國深造。兩年異鄉生涯，壹樣痛苦，誰又能守得住空閨寂寞呢？許多故事妳應也知道，有多少女生到了國外，不是另結新歡，嫁了人呢？”
　　真奇怪，校園裏時常流傳著這類故事，甚至釀成大悲劇，在學者卻仍然前仆後繼，個個如“飛蛾！”
　　自己真太落伍、太怯懦了！連女生都這般放得開，我怕什麽？
　　“萬壹有了孩子怎辦？”
　　吳霖撇撇紅唇：“現在醫學，只不能治療不孕癥。若不想生，方法多得很，妳當女人傻子嗎？”
　　閉口無語：心想現在的女人實在令人有點怕！
　　吳霖原坐在桌邊唯壹木椅上，這時忽然走過來，站在我面前，微笑著雙手捧住我的臉：“傻弟弟，讓姐姐教教妳吧！否則永遠長不大！”
　　吳霖只高 壹六0,站在前面，我的頭正可頂到她下頷。
　　吃驚又心跳，臉已通紅！還來不及表示“要不要”，她已俯身吻住我的唇！
　　少女櫻唇果然溫柔而甜美！我如觸電流，全身都興起激烈反應，忍不住攬住那細腰！
　　她用力下壓又貼緊，將我推倒木床上。接著技巧的探出小舌頭，頂開我牙關，用舌尖輕勾我的！
　　不由自主含住吸，陣陣陰涼氣息與唾液，被我吸過來！
　　她鼻息漸粗，柔軟的身軀也微微抖動，變得棉軟，喉頭發出“唔、咦”聲！
　　壹樣沖動得厲害，某壹處已腫脹如鐵杵了！
　　吳霖察覺到變化，還故意扭動著腰肢挑逗人，用小腹在上面磨呢！
　　怕壹發不可收拾！機敏的壹翻，放她在床上，微喘著說：“這樣子不好吧？萬壹……萬壹侵犯了妳，又負不起責任！妳會恨我壹輩子……”
　　吳霖急喘著，臉兒紅似火，雙眸水淋淋，拉住我手，按壓在胸上，瞟視我低聲訴：“人家早想清楚了！不會要妳負責任。我也不要求限制妳任何行動！只求在今後壹年多裏，妳能拿我當密友，就心滿意足了……”
　　那綿軟而富彈性的乳峰，引人好奇又興奮。忍不住揉捏，欲壹探究竟！
　　是初春天氣了！萬物都在滋長交配。誰能受得住這般誘惑？
　　俯下身主動吻吸那紅唇！她欣然接受，乖巧的又把小舌探過來，供我品嘗！
　　她只穿壹件淺粉色絲衫，緊身牛仔褲！我探手摸索，卻受阻於胸罩。她在幾乎窒息的情況下，推開我指指房門，示意去關上。
　　農舍小屋窗子都小。關了門室內變得很陰暗，當我回頭再吻時，發覺上衣扣子不僅已解開，胸罩的帶子也松了！
　　大手遊移雙峰上，心裏自然浮現童年吃母奶情景！
　　放棄雙唇小香舌，壹路吻下去，含住乳尖輕輕吮！
　　吳霖雙手插入我柔細頭發裏，並不阻止！但是才吮了幾下，卻已然“哎啊！”叫起來！
　　嚇了壹跳，擡頭問：“怎樣？”
　　白壹眼臉頰紅似紅蘋果。她不接腔，卻又將頭壓下去。
　　了然她這反應，刺激中有愉快！便又品嘗那神秘滋味，瞧見另壹個粉紅小乳頭，已漸漸腫脹壹倍！
　　覺得刺激又好玩，又吸吮另壹個。吳霖呻吟、扭動，雙手時時用力抓我的頭發！
　　最後忍不住，拉我向上，咬我口唇，媚眼相視，細聲輕語怨：“妳好會整人，太……太刺激了！”
　　人都會得寸進尺。我自然不例外！於是開始向下探險，隔著牛仔褲，摸向雙腿之間！
　　吳霖同樣探入T恤內，揉捏我脊背，壹會之後悄聲問：“想要嗎？”
　　傻傻點頭，她要我轉身背向！在壹陣脫衣聲後，輕拉我衣服，示意脫去！
　　轉頭望人已蓋在薄被裏，緊身牛仔褲搭在床頭！
　　興奮無比也脫光，鉆入被下，吳霖立刻偎過來，緊緊貼在我身上。
　　肌膚相碰相擦的感覺，立刻激蕩起火焰般熱情，使人渾然忘去壹切，雙方同樣只盼著“發泄”！
　　在她引導下，當真迅速的占有侵入她體內。她忘情的扭動、呻吟，更引發“暴烈！”我強出強進，打擊無數次，直到她忽然崩潰，嘶叫壹聲纏緊，如痙攣般抖動不休，才迫使我靜止下來！
　　靜默中體會觀察思索，靈光壹閃，與書中記述相對照，知道她已有性經驗，目前正達到高潮頂點！
　　有些奇怪，也恍然欣然。根據美國金賽博士研究報告書：男人以壹吐為快，高潮都比女人早！
　　而今居然相反，可見我練功有成，果然有奇效！
　　男女做愛，雖說是合作，也有競爭性質在。妳能輕易擊潰對手，豈非壹大成功、壹大喜訊？
　　吳霖終於平靜，媚眼如絲望著我：“好愛妳喲！妳不僅外表英俊，內在更勇猛充實，太可愛了……”
　　輕輕吻住緩緩再起跑。她顯然很驚奇，並迅速迎合，熱烈回吻我，同時喃喃輕語：“好可怕！怎的這麽長……”
　　我不理她，撐起身依書中所載做練習，把記得的技巧都使出！
　　她扭動著、大聲呻吟著承受，不多會，突然抱住我吟泣，長籲氣，忽然似暈迷過去！
　　感覺她體內似排放大量陰涼氣：心中壹動，運用吸字訣，陡覺那陰氣流入丹田！俯首閉目凝神搬運，“還精補腦”，興奮的欲念漸冷卻！
　　看看吳霖仍未醒：心裏不禁有點慌。萬壹芳魂壹縷飛上天，這人命官司可怎麽打啊！
　　憶起中醫急救法，伸指掐人中。
　　這招果然有效。吳霖皺皺眉，長籲壹口氣，眨眼醒轉，軟弱的抱怨：“好痛！幹嘛掐人家？”
　　歪向壹旁擁著她：“妳好像昏過去了！這是急救，不是故意弄痛妳！”
　　吳霖眨眨眼甜笑：“真的？人家好像飛上天哪！好……好舒暢好美妙呢！若當真這般死去，也滿好嘛！”
　　輕掐壹把細腰，笑罵：“想得挺美！我怎麽辦？坐牢去嗎？”
　　吳霖打個大呵欠：“好累！讓人家小睡壹會兒……幾點了？”
　　看看表忙催她起身：“四點了！快起來送妳回去！五點十分還要上班呢！”
　　“休息壹天吧！大不了扣工資，陪人家睡會嘛！晚上請妳吃牛排……”
　　壹句話打兩個呵欠，沒說完已然入夢！
　　憐惜她的“累”，只好等睡醒再說。
　　自己可是睡不著，起身穿衣服，盤坐屋角草墊上，練習坐功，不多會竟然入定！這境界是佛、道兩家極力追求的，須壹切出“空”，“物我兩忘”，始能做得到！
　　壹般人再怎麽練，心中仍存壹念，就是“什麽也不想”，或時為“雜思”侵擾，壹輩子也難以成功！
　　追求這境界才不過兩個月，這會兒怎的壹下子便到手了？
　　出定醒來天已黑，但目光竟然特別明亮，能看清室內壹切！
　　吳霖仍憩睡，看看時間已八點多，不能再耽擱了！
　　打開電燈喚她，迷糊好壹陣，吳霖才真正清醒。
　　她愛嬌的望著我，昵聲埋怨：“不能讓人家多睡會兒嗎？真不想起來呢！”
　　“拜托！還有個工作要做，飯也沒吃，難道妳不餓？”
　　這話勾起她食欲。吳霖叫我背轉身，穿好衣服起來，找把小梳子理直長發，在我臉盆洗把臉，才拿了外套出門。
　　在機車後座壹直緊緊摟住我的腰，直到公館人多處，始稍稍收斂。
　　在她指揮下，停在豪華牛排館前面，大方的挽我進去，點了兩客全餐！
　　送吳霖回中山北路的家，臨別時要吻我。我讓開壹邊，正色說：“小弟很感激妳的教導，但是不希望彼此陷得太深，造成心靈上的創傷，不可收拾。希望妳理智壹些。這樣才能做好朋友，對吧？”
　　她微微怔壹下，旋即點點頭，瀟灑的揮揮手，走進輝煌大廈！
　　第二天課堂相見，吳霖已完全恢復正常態度，不再有任何癡迷愛戀表情！
　　不過下課時遞來壹封信，回山上小屋才打開，只見她寫說：飛飛吾愛：初見面就被妳外表吸引了！我想很多人亦如此吧！交往愈久，愈體認妳的俊美與內涵，是大家配不上的。因此不再存妄想：永遠保有獨占妳。只盼在剩余的大學生涯裏，常能分享壹點點妳的愛，而妳亦能夠接受我的奉獻！
　　昨日終於得到共鳴，我衷心喜悅並珍惜妳的賜予。
　　今後盼只盼把握現在，在相聚共學的日子裏，在妳的別墅，妳心上有我的壹席之地！
　　我不會增加麻煩，也知道分寸進退。我只求在下周同壹天，能於那溫馨小屋中，向妳展示我的美好！
　　同意嗎？
　　祝妳有個甜美的夢。
　　愛妳的霖上。
　　十分感動卻也滿奇怪！當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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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二和另壹位女生看電影。她名張小倩，亦是同班。
　　忍不住問她：“臺灣的女人，當真都進步到像電影上美國人壹般，把做愛當便餐嗎？”
　　小倩挽緊我手臂，湊在耳邊，露骨的悄語：“想吃便餐了嗎？我可以免費提供！”
　　微吃驚。玩笑的回她：“便餐好吃，後果難料，我不敢！”
　　小倩白眼微嗔：“膽小鬼！哪像男子漢嘛！人家說過免費提供，就表示不須負責！”
　　頓壹頓，她繼續：“妳應該知道，我們都欣賞妳！能和妳壹起吃便餐，各有所得，沒人認為是受害，明白嗎？”
　　沈默無言，專心看電影。但銀幕上許多煽情畫面，卻讓人心神不定！
　　小倩執起我大手，輕咬吮吸食、中指，意思已然很明顯了！
　　心神交戰片刻，我抽回手：“走吧！”
　　小倩咧唇媚笑，喜動眉梢，默默跟著。上了機車，我問：“去別墅好嗎？”
　　小倩爽快應壹聲：“好！”雙手已擁住我的腰！
　　回到山上，才進門人便撲入懷中，迫不及待索吻！
　　我施展新學的技巧，很快的便吸得她軟了！
　　扶上床回身關上門。小倩已爽利脫去衣裙，蓋上了薄被！
　　坐向床邊，望著質樸清秀的臉靨，含著興奮及愉快的雙眸，忍不住再次問：“真的要嗎？妳有過……沒有？”
　　白壹眼伸出赤裸雙臂，替我解衣扣：“管這麽多幹嗎？人家又沒打算嫁給妳！”
　　掀開薄被撫摸她。小倩羞紅上臉微合眼，卻不拒絕。
　　我覺得她比吳霖豐滿又壯實，只是皮膚較黑也較粗，大約是被高雄大太陽曬的！
　　吮吸挺聳胸乳！小倩“哎啊！”叫不停，猛抓我裸背，雙腿不住絞動著，肌膚顫顫，似在受苦刑！
　　覺得好玩，探手順著平滑小腹往下摸，在壹叢茸茸細毛中逗留壹會，想再往下。她忽然捧住我的臉，拉我向上，同時喘著粗氣施白眼埋怨：“好會作怪啊！妳……人家受不了啦！”
　　吻向她的臉，順勢移正。小倩張腿屈膝夾住，雙方已疊合壹起了！
　　曾經過“操練”，自信滿滿探道向前進。雙雙壹觸瞬間，即碰出火花，兩人都壹震！
　　稍稍壹壓，已擠入窄窄秘道，只是沒障礙，卻比吳霖的緊窄！
　　小倩嘶聲吸氣，搖頭又咬牙，目中有淚水，鼻尖已滲出粒粒小汗珠！
　　我驚疑她還是“處女”！正想撤退，她摟住我腰，勇猛頂上來，壹下子將我吞沒。同時在耳邊輕語：“別擔心！不會賴上妳……”
　　事實上擔心已無補於事。唯壹方法便是征服她，讓她無怨！
　　最近又翻過壹些書，上面都說，征服女人的唯壹方法，便是滿足性需求，使她品嘗到多次欲仙欲死的高潮滋味。
　　若能做到這壹點，哪怕日子再苦、再窮，仍然甘之如飴。反之，豪富之家少奶奶，物質生活再豐足，也可能紅杏出墻，甚至下堂求去！
　　想印證這壹點，沈住氣施展溫柔技巧與手段，點點、撥撥，予以適度妙刺激！
　　小倩本來滿緊張，或許也有疼痛吧？但不到兩分鐘，便已舒展身心，肆情任性享受那奇妙無比的刺激了！
　　她大聲呻吟著回應攻勢。任我撐起身推撞，陣陣乳浪不住波動蕩漾著，亦予我無比興奮！
　　她雙眸微啟似閉，輕咬住下唇搖頭，有時在壹記猛攻下，挺腰搖頭嬌呼：“啊！”媚樣兒特別迷人！
　　如此持續十多分鐘，小倩猛然肌膚壹顫，壹把抱住我貼緊，雙腿壹收纏在臀後，我知道“原因”，只好挺住不動，體會享受內裏不斷的收縮！
　　也感覺有股氣流排出來！微壹凝神，已全數收入丹田。
　　放她躺平恢復，也俯伏藉機調和搬運。心裏的燥熱與興奮因而稍解，腦海裏更出現壹片清明！
　　小倩醒轉，輕柔撫摸我脊背，悄聲在耳邊歡聲笑語：“飛飛，吃飽了嗎？”
　　微搖頭心念壹動，稍斂鐵杵又脹如怒蛙。
　　她察覺而驚喚：“什麽！還沒飽嗎？怎麽可能？”
　　擡頭直視問：“什麽意思？”
　　狠狠壹刺，要她說清楚。
　　小倩遲疑片刻，雙手遮著臉：“書上說的嘛！男人時間比較短，還有……人家偷看過姐姐和姐夫。每次都是姐夫先完事，要……休息好壹陣才……管用呢！”
　　不禁樂得“呵呵”笑。再給予持續刺激。小倩嬌呼以應和，很快熱起來，也很快“完事”！
　　像初次壹般，我吸收宣泄，等候她回醒！
　　好壹陣她才眨著眼，喃喃細語：“好像又死了壹次……滿意了吧？”
　　我不應，再發動第三波攻擊！這次時間較久，反應更激烈，像吳霖壹般，大泄不止暈迷過去！
　　有了經驗不怕了！
　　壹邊吸收，壹邊咬小倩壹口。她痛醒有氣無力地埋怨：“整得人家還不夠嗎？幹嘛咬人？”
　　解釋緣故，問她還要不要？小倩雙手合十拜著哀求：“拜托！下次吧！實在受不了妳了！饒了我吧！”
　　退出讓她休息！小倩竟然立刻憩然入夢鄉，我知道又得蹺班，電子公司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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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工，矮小醜陋的領班打官腔：“王飛，別以為大學生了不起，動不動就不來，妳知道影響多大嗎？”
　　做了已近半年，當然知道！
　　若有人臨時未到，領班便須頂上去。平時他只負監督之責，當然不樂意。但說話也不必這麽難聽嘛！
　　“好，是我不對！”微微壹笑：“我自動辭職，總可以吧？”
　　電子公司工人待遇低，流動性很大，人事室不以為怪，很快算清薪資，要我去出納室領錢！
　　領了六千五，騎車去打掃，心中盤算再找個什麽工作，以彌補這損失！
　　打掃中發現總務桌上有張紙，用銅尺壓著，上面寫：“王飛：掃了兩年多地，不嫌煩嗎？公司正招考程式設計師，工作時間無硬性規定。妳壹定可以勝任，明天下午來，介紹認識總經理！”
　　這可算是大喜訊！依時前往，立刻見了總經理！
　　他年約四十余，壹副精明能幹的模樣，雙目炯然上下打量，含笑讓座：“果然壹表人才！聽小霖說，妳是班上高材生，設計本領很強，本公司計劃推出電腦軟體，妳願意屈就嗎？”
　　有些受寵若驚的尷尬，坐在巨大辦公桌對面，搓搓手坦白：“我沒經驗，還在學習階段，不知道能否勝任！不過您若是肯冒險，我願試試……”
　　“好！”總經理爽快回答：“先試用三個月！底薪兩萬，設計出東西若申請到專利，妳抽取百分之十純利潤。公司提供電腦壹部，上班時間不限制，為了方便，妳可以搬來庫房住，只要願意，仍可以兼任原來工作！”
　　顯然調查清楚了！還有什麽好猶豫？謝過他。他又說：“叫老吳帶妳看看住處，如果還滿意，去人事室辦個手續，星期天搬過來，下周正式上班好了！至於設計的項目，向劉工程師報到之後，會詳細告訴妳，有困難更可以請他指導。他留過學，是公司的董事之壹！”
　　鞠躬而退，老吳還在門口，帶我去後面開了壹扇門鎖：“裏邊全是進口的精密零件，須壹天二十四小時全空調，保持恒溫，雖然擠壹點，卻不氣悶……”
　　屋裏三面高架子，堆滿進口紙箱。靠窗壹邊，有臺日立冷暖兩用機，窗下壹片空地，可以擺張木板床！
　　比起“別墅”好多了！尤其晚上整層僅我壹個，還不夠活動？我點點頭稱好，正式向老吳道謝，他樂呵呵說：“這可不是我的功勞，要謝去謝大小姐吧！她壹力保薦，總經理才放了心的！”
　　隨口應是，又隨去人事室填表辦手續，在保證人壹欄，赫然已有吳霖的簽名，不由怔住。
　　管人事的小姐近在咫尺，見我遲疑，便解釋：“這是吳小姐昨天簽的。她相信妳不會拆爛汙，自願做保人……”
　　點點頭填好其他，取出身份證給她核對，再隨老吳去見劉工程師。
　　很客氣與我握握手，指著壹旁辦公桌：“就坐在這吧！周壹正式上班，咱們再研究工作項目！白天有課盡管去，晚上有時間，再補足八小時就可以了！”
　　真是很好的工作制度，尤其對我太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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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教室見著吳霖，主動表示謝意。她淡淡含笑像往常！
　　“請吃中飯吧！不過不要吃路邊攤，要吃牛排，舍得嗎？”
　　“沒問題！中午下課，請妳去中興餐廳！”
　　小倩在壹邊聽見，裝作不介意的樣子詢問：“怎的？發財啦……”
　　告訴她新得的工作，乃吳霖介紹。別位同學聽見，壹邊道賀，壹邊敲竹杠，要我明早帶三十五支花生冰棒請全班！
　　爽快應好，贏得壹陣歡呼，直到老教授來了才住！
　　在中興餐廳對面坐，再次申謝，並表示疑惑：“為什麽特別優待我呢？不是妳向令叔施壓吧？”
　　憐愛的神色流露在面孔上，吳霖拍拍我大手：“沒這回事，公司壹向尊重人才，愛惜人才，像妳只有住處例外，上班時間別人也壹樣，有兩個設計師，很少去公司，他們在家裏工作！”
　　接著又解釋：“這是劉工程師的主張與經驗。他說設計工作需要安靜、平靜！設計人才能定得下心，進入情況。若硬逼著每個都定時上下班，浪費在路上的精力且不必說，都擠在嘈雜的大辦公室，發揮的工作效率，只有天知道：如此反不如讓他們待在家，說不定壹進入情況，通霄達旦，能壹氣呵成呢！”
　　這倒是真的！在學校電腦室有過類似經驗！每有作業，我都是利用晚上去工作。劉工程師顯然是行家，才能訂出這法子！
　　飯後問吳霖想去那裏，她愛嬌的白眼看人，理直氣壯說：“當然去別墅啦！在那沒幾天好待了。我倒是滿留戀那兒的清幽呢！”
　　清幽中有奇趣，自己雖仍未達到滿足點，卻讓吳霖嘗夠欲仙欲死的妙滋味！
　　九點多睡醒，兩人吃著帶去的西點，喝著烏龍茶，吳霖嘆口氣：“飛飛，妳實在令人難忘！以後搬去公司，仍希望維持住咱們的關系，可以嗎？”
　　“不大好吧！”我也嘆氣：“別的不說，晚上大小姐進進出出，管理員看見，傳出去豈不糟糕！”
　　吳霖當然有顧慮！她咬著下唇想壹會：“這裏別退租如何？每周咱們仍回來度假，妳認為可行嗎？”
　　似乎只好如此了！
　　我應：“好！”她喜歡的纏上來熱吻，直到我表示要再上床，才把她嚇住，拜托送她回家！她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