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請留步

攜劍遠行

歷史軍事

破廟,年久失修。
破門,搖搖欲墜。
破敗的荷花池裏,沒有壹朵荷花,只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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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人生如夢,壹樽還酹江月

都督請留步 by 攜劍遠行

2023-9-10 23:03

  換回韓娘子?
  果然啊,高敖曹的兄弟不值錢,嗯,甚至還是負資產!
  面對杜弼,劉益守微微搖頭道:“要韓娘子回去也不是不行,只是妳們要放回此番俘虜的所有人員,包括八皇子蕭紀和蕭正德。”
  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劉益守才不相信高歡那邊都是大善人,壹大堆老銫鈹倒是真的。
  “劉都督,恕在下直言,當年西楚霸王身邊的虞姬也不值這個價。”
  面對獅子大開口的劉益守,杜弼寸步不讓。
  “嗯,妳們願意的話,韓娘子,再搭上高氏兄弟二人,這樣誠意夠了吧?”
  劉益守開出了自己真正的價碼。
  他不說還好,其實把韓娘子換回來,把梁軍俘虜丟出去也不是不行。孫騰需要的是在自己這邊做減法,而不是讓劉益守那邊做加法。此行的目的,他們只為韓智輝而已,但不能跟劉益守挑明,這是談判的基本原則。
  可是劉益守把高氏兄弟也丟進來,這買賣就完全沒法做了。
  “難道妳們覺得我們這樣沒有誠意?”
  劉益守反問道。
  杜弼不好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略壹思索道:“這樣吧,除了蕭紀以外,其他人妳們都可以換回去,我們就換韓娘子壹人。”
  這種偷換概念的行為,說出來不過是投石問路罷了。
  劉益守搖搖頭道:“杜先生請回吧,轉告孫騰壹下,如果他有誠意,兩邊所有人質壹起交換。如果沒有誠意也就算了,這幅畫,妳交給他看看,他會同意的。”
  談判不怎麽愉快,不過也沒有撕破臉。杜弼本身就是來探路的,他也無法拍板。
  於是杜弼拱手說道:“那在下就先回去了。”
  劉益守親自送他出了府衙。等杜弼走遠,劉益守這才低頭沈思,在院子裏踱步。
  高歡勢力內部的鬥爭與暗算,看起來比之前預料的還要激烈壹些。這樣看來的話,估計還得下壹個猛料才行。
  他剛剛給杜弼的畫,是之前請的梁國少年天才畫師顧野王來給韓智輝畫的單人相。當然,是穿著錦袍的那種。露是稍微露了點,但是還算是“正經畫”。
  如果孫騰不上道,那指不定就要提前把那個殺手鐧使出來了。確實是用得有點可惜,不過換回蕭紀勢在必行,乃是此番謀略的最核心部分,壹時間劉益守也頗感肉疼。
  忽然看到源士康在府衙前院晃悠,劉益守對他招了招手。
  “主公有何吩咐?”
  “妳去把王思政叫來,我要跟他商議壹下築城的事情。”
  劉益守沈聲說道。
  他心中壹股邪火亂竄,青徐這波操作時間太長,連自家後院裏幾個妹子生孩子他都不能親自去看,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男人事業為重,有時候這句話不單單是說說而已,更包含了對現實壓力的無奈妥協。從前身邊沒有妹子,也沒有權力,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現在有了功名利祿,有了美人環繞,卻也失去了壹種名為“自由”的東西,進退都不由人。妳想前進要冒著風雨,妳想後退得擔憂陷阱。
  人在高臺,上去的時候只需要力氣,待在上面需要耐心與勇氣,下來的時候卻不能沒有智慧。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人生如夢,壹樽還酹江月,唉!”
  劉益守如今聲名鵲起,身上也帶著壹股同齡人沒有的老成持重。他忍不住唏噓感慨,自己終於對這年代很多人,類似於魚弘之輩莫名其妙癡迷於絲竹歌舞有些理解了。
  不是因為那些很有意思,而是勾心鬥角太累了,需要自己變成傻子放松壹下。
  不壹會,王思政壹臉興奮的來了。說他是元修的親信不假,但王思政內心忠誠的,是將家族發揚光大,是建功立業,而不是元修的心情好不好。
  “思政啊,妳在下邳周邊勘測也有壹段時間了,說說看,妳有什麽想法沒有?”
  劉益守平靜的問道,不怒自威,讓王思政心中壹緊。
  “回都督,下邳城外沂水對岸的拐彎處,以及良城外沂水西岸,都適合建築副城。先以木料搭建木堡,再以木堡為基礎修建土城,最後再以土城為基礎,在外墻鋪上磚石。如此,城池半年小成,壹年大成,三年後即可為重鎮,非等閑不可破。”
  王思政自信的說道,這話他可不是隨便亂說,挨著沂水築城,木料石料都可以通過河道運輸,極為便捷,可以省下不少人工。
  “兵法有雲:傷其十指,不如斷其壹指。築城亦是同理,不可同時開建兩座城池。下邳亦或者良城,妳以為哪個為優先?”
  劉益守好奇問道。
  王思政想都沒想,直接答道:“若是屬下來看,顯然是在下邳城這裏修建副城為妙。”
  果然跟預想的壹樣。
  劉益守不動聲色問道:“何以見得?”
  “下邳乃青徐重鎮,與彭城互為犄角,攻守相望。此番是大都督不讓調動彭城之兵馬,否則下邳何以會淪落於魏軍之手?”
  王思政話語裏暗指劉益守打仗故意放水。話說回來,如果劉益守不故意放水,魏軍又怎麽會入套呢?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是很常見的套路。
  不過也看得出來,老王情商確實不高。
  劉益守暗暗對王思政有了壹番評價。
  “妳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在下邳築城,將來誰要是想從青徐出兵兩淮腹地,就不會像這次壹樣那樣簡單了,對麽?”
  劉益守概括延伸了壹下王思政剛剛說的話。
  “都督所言極是。”
  王思政恭敬拱手說道,他知道劉益守很是看不慣元修,但是這不妨礙他判斷出劉益守這個人是位“英明之主”。
  “嗯,既然這樣,那妳準備壹下,去良城那邊修副城吧。”
  劉益守用拳頭打了壹下自己的手掌說道。
  誒?
  感情自己剛才那些話都白說了?
  王思政壹臉懵逼,看著劉益守疑惑問道:“都督剛剛是說……良城?”
  “對啊,有什麽問題麽?”
  劉益守反問道。
  這不是有沒有問題,而是從頭到尾都是問題,在根子上都亂了!
  “都督,下邳築城,卑職認為更好些。”
  王思政小聲說道。
  “妳想?那什麽時候輪到我想?”
  劉益守忽然板著臉問道。
  王思政自知理虧,拱手賠禮說道:“卑職失言了,失言了。”
  “殺人亦有限,列國自有疆;茍能制侵陵,豈在多殺傷。這四句啊,妳應該好好的揣摩壹下。去吧,那些不是妳需要操心的事情,妳把城築好就行。
  我讓妳停下來,哪怕妳快修好了也要停下來,明白麽?”
  王思政還想再說什麽,看到劉益守不像是在開玩笑,只能拱手行禮應承下來,拜謝而去。
  等王思政走後,劉益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是個可造之材,不過還是稍微有點死腦筋。”
  ……
  “阿郎!”“大哥!”
  還沒見人,就聽到兩個清脆的聲音。
  書房的房門被人壹腳踢開,元玉儀拉著壹個個子高高的小女孩,出現在書房裏。壹身文士的青衣打扮,穿得很樸素。
  只是,她們兩個都貼了八字胡,看起來不僅有些不倫不類,甚至異常滑稽。
  劉益守看了看身材突兀有致的元玉儀壹眼,心中盤算著自己到這個時代的日子,好像已經很久了啊!
  當初那個半生不熟的女孩,已經完全褪去青澀,長成壹個足以讓任何男人心動甚至發狂的年輕美人了。
  只不過那八字胡看著實在是令人不爽得很。
  “元玉儀,妳這貼胡子是在做什麽呢?”
  劉益守將手裏的冊子放下,疑惑問道。
  “阿郎妳是不知道啊,我這樣美麗的女孩出門多危險啊,所以要女扮男裝壹下啊!”元玉儀洋洋自得的說道,果然,她還是那個性格,壹點沒變。
  “妳不管怎麽裝扮,都是個徹頭徹尾的女子好吧。”
  劉益守沒好氣的摸著元玉儀的頭,眼中閃過壹絲溫柔。這目光恰好被元玉儀捕獲,她難得羞澀的低下頭不說話。這次來下邳,她是帶著無數任務和囑托來的。
  在家裏,耳根子都被人嚼爛了!現在家裏九朵金花,不是已經生了就是在懷孕的路上,元玉儀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要抓緊啊!
  “大哥,大哥,我呢,我呢!”
  小葉子興沖沖的跑來,拉著劉益守的大手反復聒噪。
  “妳來做什麽?妳為什麽要貼八字胡呢?”
  劉益守壹臉懵逼問道。
  “因為元姐姐貼了啊,所以我也要貼,這有什麽問題麽?”
  小葉子理直氣壯的說道。
  劉益守看了看她那幹癟的身材,壹個七八歲孩子能有什麽身材,妳說妳貼胡子幹嘛?
  他長期忙於政務軍務,壹直都是遊娘在管小葉子她們。這孩子性格野蠻生長,變得古裏古怪的。
  “妳還沒說妳為什麽要來呢,不要岔開話題啊!”劉益守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順便把那礙眼的八字胡撕下來了。
  “遊娘生孩子了,沒時間教大家讀書,所以我就跟著元姐姐出來玩啊。她們都生了呢,就是羊姜姐姐還懷著,她也不跟我玩了。”
  小葉子碎碎念壹樣的把家裏的情況都講了壹遍。
  這波只有爾朱英娥跟崔家小娘子生的是兒子,其他的全部是女兒。劉益守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蕭衍的命格影響了。
  “好了,我讓源士康帶妳去下邳城外玩玩,抓蝴蝶什麽的。我跟妳元姐姐有些事情要談。”
  劉益守有些言不由衷的說道。
  小葉子疑惑的看了看劉益守,又看了看已經臉紅到耳根的元玉儀,迷惑不解的問道:“是不是元姐姐病了呢?她學醫術,可以治好自己的,大哥讓她在臥房休息,妳陪我出去玩吧。”
  “我才沒有病!”
  元玉儀氣急敗壞的將源士康找來,然後讓他當馬給小葉子騎在脖子上。等源士康扛著孩子走遠了,元玉儀才出了口氣。
  “著急了麽?”
  劉益守對著眨了眨眼。
  “是有點急了。”
  元玉儀嘆了口氣,坐到劉益守身邊,依靠在他身上,喃喃說道:“當初我們都那樣了,妳嫌我小沒要我。我想著或許就等幾個月吧,反正我已經是妳的人了,沒想到壹等就是四年,妳現在也……讓我感覺配不上了。”
  她說的是心裏話,主要是劉益守上升的速度實在太快,外面的環境也變得太快。現在如果有人跟她們這些妹子說劉益守將來要當皇帝,估計沒壹個人會懷疑。
  元玉儀跟著崔冏學醫,學了不少東西,心性也沈穩了很多。崔冏人不錯,在教醫術的同時,也教給元玉儀壹些做人的道理,以及劉益守這個人是多麽優秀多麽難得。
  時間壹長,元玉儀內心就感覺忐忑起來。她明白,自己在高陽王府遭遇劫難的那壹天,抽中了老天給的壹張大獎!
  “妳看她們都生了,要不,我也給妳生壹個?我現在不算小了吧?”
  元玉儀壹臉哀怨的看著劉益守說道,這小妖精現在越發會做戲了,看得劉益守心狂跳。
  “要不,現在先親個嘴?生孩子那事以後再說。”
  劉益守看著元玉儀問道,後者先是壹楞,隨即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妳還是阿郎,我還以為妳變了……”
  元玉儀撲到劉益守懷裏,拼盡力氣抱著他的脖子呢喃道。
  “壹開始呢,我是覺得帶妳出高陽王府,是做了壹件善事。”
  劉益守拍打著元玉儀的背說道:“現在感覺,其實老天對我也是不薄的。”
  兩人緊緊抱在壹起,很久都沒有分開。
  ……
  杜弼把劉益守的話帶到了孫騰那邊,很快,孫騰就感覺像是吃了壹盤綠頭蒼蠅,被惡心得不行。
  “孫先生,那劉益守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這事怕是不好處理。”
  杜弼小心翼翼的說道。
  “依妳之見,應當如何?”
  孫騰沈聲問道,杜弼剛剛說了壹句正確的廢話,顯然他是不滿意的。
  “劉益守之言其實也未嘗沒有道理,只要韓娘子能回來,高王那邊有交代,孫先生就是有功無過。韓軌將軍也會感激您的。”
  “嗯,言之有理。”孫騰微微點頭,不置可否。
  “對了,劉益守讓在下將這幅畫交給您。”
  杜弼將裝著那副畫的竹筒交給孫騰。
  不看還好,壹看那副“美人圖”,孫騰額頭上直冒冷汗。
  這幅畫,與上次那副,有明顯的區別與對比。
  人物更細致以及……身上的衣服更少!
  孫騰不耐煩的在書房裏走來走去,半天都說不出壹句話來。
  “這樣,妳再跑壹趟,就說定好時間,下邳城外十裏長亭,我等他來,讓他壹個人來。”
  孫騰咬牙切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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