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和未來教皇合開銀行

　　等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上了馬車後，馬林好奇地問道：
　　“喬凡尼哥哥，我記得錫耶納共和國和教廷關系很差啊，為啥那麽多樞機主教會把錢存進錫耶納銀行？”
　　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想了想，道：
　　“妳知道的，意大利有四個金融強國——威尼斯、熱內亞、佛羅倫薩和錫耶納。但是，這四個國家都是共和國，和教廷的關系都不好。既然關系都不好，存進哪個國家的銀行都差不多了。再說了，這些銀行家才不管妳什麽政治立場呢。只要有錢，他們都給存。而四個金融強國裏，錫耶納城離羅馬城最近。那些主教們想要取錢，從錫耶納城取也最方便啊！”
　　馬林壹想，還真是這個道理。不過，他還是問道：
　　“佛羅倫薩不是已經屬於教廷了嗎？那些樞機主教們為何不把錢存進佛羅倫薩的銀行？”佛羅倫薩可是馬林派人打下來的，現在控制權在教廷手中，把錢存在自家銀行裏才是正理啊。
　　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搖了搖頭，道：
　　“話是這樣沒錯，可是，那些樞機主教和錫耶納銀行合作很久了，壹般不會輕易換銀行。而且，這些樞機主教們也不是只在錫耶納銀行裏存錢，在佛羅倫薩銀行裏也存錢的。”“雞蛋不要放在壹個籃子裏”的道理很多人都懂，更何況這些老謀深算的樞機主教？
　　“那就是說，我從錫耶納銀行金庫搶的錢全要還回去？”馬林哀嚎道。
　　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笑了笑，道：
　　“那倒未必，但是，教廷裏這些樞機主教的錢，妳必須退回去！”
　　馬林頓時來了精神：
　　“倒也可行！我這就去派人反悔錫耶納，從銀行賬房裏取來賬簿，按照賬簿名冊，把錢還給那些樞機主教！”
　　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搖了搖頭，道：
　　“沒那麽簡單的，妳以為那些樞機主教們會以自己的真名存款？很多存款，他們會用化名存進銀行，免得因為教廷和錫耶納共和國的不好的關系而導致賬戶資金被凍結……”
　　這年頭可沒有什麽實名制的要求，很多儲戶會選擇匿名，避免被人查出底細。而銀行為了吸儲，也很尊重客戶的隱私。
　　“那麽，我找回錫耶納銀行的票證存根後，在羅馬設壹個辦公桌，專門負責退款，讓那些有存款的樞機主教們持票據來兌現？”馬林想了想，想到了這個退錢的辦法。
　　“最好不要！”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連連搖頭，然後解釋道：
　　“那些樞機主教們選擇匿名存款，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妳在羅馬設辦公桌公開退錢，不是讓他們暴露了嗎？而且，妳這樣公開退錢，會造成很惡劣的影響。雖然大家都知道主教們腐敗富有，但也沒啥證據。妳公開退錢，不是讓羅馬人民看到了主教們腐敗富有的壹面？這對教廷的聲望會是壹個嚴重的打擊！”
　　“那怎麽辦？？他們匿名存錢，我哪知道哪個是哪個啊？難道，我要把錢退回去，繼續維持錫耶納銀行的經營，等著他們去取錢？”馬林郁悶道。
　　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卻是眼前壹亮，道：
　　“這倒是個不錯的好主意！要不，妳就留下那些錢，繼續經營錫耶納銀行？”
　　“繼續經營？可我人在奧裏希，根本無法照顧到意大利這邊啊！”
　　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笑呵呵地說道：
　　“妳忘了我現在監管著佛羅倫薩的銀行業了？壹個也是管，兩個也是管。妳不擅長銀行經營，我擅長啊！要是不放心，妳可以派信得過的會計常駐，監管資金流向！妳想想看，開銀行的利潤，可是百分之十以上啊！錢能生錢，比藏在庫房裏要好多了！”
　　“可我還是舍不得那些錢……”那可是百萬金幣，馬林如何舍得？
　　“妳真是……馬林弟弟，妳可知道，錢只有流通起來，才能發揮出它本身的威力？若是能掌控著壹家資本雄厚的大銀行，妳在歐洲的影響力會非常巨大！資本的力量，妳聽說過嗎？”出身於美第奇家族的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對金融這壹塊，可是很懂行的。
　　馬林也是反應過來，自己是被那些黃金亮花了眼。事實上，如果他真的吞了這批財富，固然有錢了，但無意間也樹敵無數。尤其是那些被他吞了錢的樞機主教們，肯定會恨上他。要是尤利烏斯二世想要獎勵馬林殖民美洲的權利，肯定會遭到他們的強烈抵制，沒準會讓馬林無法如願。
　　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後，馬林最終還是打算退回這些錢。而且，和未來的教皇合開銀行，貌似也是個很新奇的事情。
　　另外，正如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所言，掌握著壹個股本達到150萬金幣以上的特大銀行，的確能夠左右歐洲的政治。
　　掌控了這家銀行，馬林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資助自己的盟友。而且，也可以拒絕給自己的敵人貸款。當然，也可以給自己的敵人下套，故意貸款給對方，但需要重要的抵押……
　　“對了，要是貸款人賴賬咋辦？妳知道的，那些大貴族要是賴賬，銀行業沒啥辦法啊！”馬林擔憂地問道。
　　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哈哈大笑，然後回答道：
　　“壹般貴族是不會賴賬的，畢竟，這關系到家族臉面。要是傳出去說某個貴族家賴賬，那麽，這家人完了，以後會被人鄙視的，沒人肯和他們交往了。對貴族而言，名聲是很重要的，不亞於性命！”
　　馬林想了想，心裏卻冷笑——呵呵，壹般情況下是這樣，但妳絕對不知道，後來某個叫腓力二世的西班牙國王，發明了“國家破產”這個無賴絕招，用破產為借口，硬生生拖垮了熱內亞和德意誌地區很多銀行家家族。大名鼎鼎的富格爾家族，就是被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的“國家破產”硬生生給弄垮了的。
　　和個人破產不同，個人破產了，會被國家執法部門強制清算和拍賣剩余資產，以盡可能償還債務。可國家破產後，沒有執法部門敢清算和拍賣國王的財產。如此，那些弱勢的銀行家，只能自認倒黴。
　　事實上，在查理五世執政期間，因為大肆打爭霸戰爭，西班牙欠下高達2000萬杜卡特金幣的巨額外債。為了賴掉這些債務，查理五世幹脆傳位給自己的兒子腓力二世。然後，沒兩年，腓力二世宣布國家破產，讓富格爾家族等貸款給西班牙的大銀行家們紛紛傻眼。經過幾次無恥的破產，富格爾家族這個曾經的歐洲第壹金融家族，就這麽生生被拖垮了，並給後世留下了“不要借錢給比妳強大的人”的血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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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豫再三後，馬林還是把這個顧慮告訴了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想了想，覺得馬林的顧慮也很對。可是，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呢……
　　馬林也在想解決之道……
　　“也許，可以組建討債公司？不對，對付大貴族，普通討債手段可行不通。難道，要派軍隊討債？咦……這好像也是個解決辦法啊……”馬林眼睛頓時亮了。然後，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
　　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吃驚地看著馬林道：
　　“妳難道想讓北海國軍隊給銀行討債？這……這不妥吧？會引起外交問題的！”他反正被馬林的奇葩想法給嚇到了。
　　“嘿嘿，誰說我要動用北海國的軍隊了？我可以動用黑水公司的雇傭兵嘛！”馬林忽然想起來，他貌似還有個“黑水傭兵公司”的空殼公司。貌似，可以拿出來充當銀行討債的打手。
　　“傭兵討債……好奇葩的想法……不過，好像可行啊……”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沈思了壹番後，說道。
　　“那就這麽定了！我們恢復錫耶納銀行的經營，喬凡尼哥哥妳派人幫我管理，我派會計常駐監管資金。另外，我會讓黑水公司跟錫耶納銀行簽訂雇傭合同。壹旦有人惡意賴賬，黑水公司會派遣雇傭軍武裝討債！”
　　“這個好，就這麽辦！對了，妳可得防著錫耶納銀行原先那些貸款的客戶賴賬啊！畢竟，外面還有錫耶納銀行幾十萬金幣的貸款沒收回來！”
　　“放心，誰敢賴賬，我這就分兵壹萬，以黑水公司的名義去上門武裝討債！”
　　“哈哈！” ……
　　就這樣，馬林和未來教皇利奧十世，兩人合作重開錫耶納銀行。馬林分了壹成股份給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讓其從美第奇家族派人手幫忙經營。而自己，則打算從北海國本土派壹批小學畢業生進駐錫耶納銀行，擔任會計，並監督資金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