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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野心家

最後壹個名

歷史軍事

“已知窗外壹物為白色、又聽說屋內的顏色和窗外那物的顏色相同,便可以推出屋內的顏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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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出塞

戰國野心家 by 最後壹個名

2019-5-20 20:23

  他既說完,眾人也無什麽意見,都知道這件事意義重大。
  雖說若是調動邊堡所有的機動力量,需要消耗這些年積累的糧食,就算是不打仗出去轉壹圈,其消耗也極為駭人。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走二百裏,壹萬人就需要支付三萬人的吃用。
  但為了這些人,總歸是值得的。
  壹人起身道:“若是征調壹些勇悍士官先行前往,也要做完全準備。若是他們忽然變了想法,也要考慮在內。”
  “當年跟隨索盧參西行的,除了咱們墨家的八十多人,還有各國勇士,都善戰能鬥。聽信上的意思,回來的人不止三百,能夠行進萬裏,也都是悍勇之輩。”
  “既這樣,不妨偷偷攜帶壹些武器。壹旦要是胡人變心,那就再做打算。這邊也要盡快組織成軍。”
  “真要是萬不得已……他們在草原固守,只要能守住,咱們就能救他們回來。”
  “胡人貪婪,不可不防。”
  屈將道:“是這樣的。所以這壹次選拔先行的那些人,必要悍勇無懼,又必須是咱們墨家的人,才能不至於出意外。”
  “這壹次去,我覺得還是調派壹些步騎士前往。胡人無鞍鐙,刀劍樸鈍,馬上技藝不如那些步騎士。若是下馬步戰,也能結陣自守。”
  庶俘羋所在的那種步騎士連隊,數量不多,因為供養壹支這樣的隊伍消耗巨大。
  壹般他們的任務也就是在草原上巡邏掃蕩,遇到人少的就打,人多的就跑到山坡拒守。
  胡人人少的,打不過。人多了,就容易被邊堡的主力抓住,若是壹日只之內不能攻攻破這些步騎士在山坡上的防禦,除了逃走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此時林胡尚未統壹為匈奴,部落還處在弱肉強食的吞並之中,部落只要不想作死、或是遇到大災難以生活,壹般也不會招惹高柳的這些人。
  各個邊堡的精銳力量都在步騎士連隊之中,屈將率先想到的就是這些人。
  屈將考慮了壹下,便道:“此事機密,不可泄露。準備壹下,擬定壹份名單。”
  吩咐布置下去,只是壹下午的時間,便選定了不少人。
  既要能打,還要忠勇,更要無懼。
  庶俘羋的名字赫然在冊。
  這件事屬於是墨家的“家事”,用的也是墨家的“家法”,價值的衡量也是用的墨家的價值觀。
  庶俘羋回到住宿的地方,連隊的人也都知道有人來這裏找過他。
  司馬內的人圍過來,問道:“俘羋,是不是妳要晉升上士的事?”
  庶俘羋打趣道:“咱們晉升,什麽時候偷偷摸摸的?墨者嘛,吃苦在前,享樂在後,為利天下,死不旋踵,想來又是要做什麽事。”
  幾個同袍又笑嘻嘻地問道:“妳姐姐可曾婚配?”
  “滾!”
  笑罵了壹聲,將從飯鋪帶回來幾個糖餅分與眾人,便被壹人叫去。
  等到了壹間屋子,庶俘羋暗想這果然是出事了。
  在屋子裏有三十多人,半數庶俘羋都認得,雖然不是壹個邊堡,但是平時的《北境安寧報》上經常聽過這些人的名字,在壹些功勛獎賞的集會中也曾見過。
  在場的三十多人都是年輕壹輩的墨者,壹個個本事非凡,庶俘羋雖然在東邊堡也算是年輕壹輩中的佼佼者,可和這些人比起來,也就是伯仲之間。
  其中既有和他壹樣的科班出身的同學,也有本地成長起來的農奴,還有幾個是遊牧部落逃亡的部落成員。
  墨家在草原上的政策極為激進,根本不考慮什麽天下影響,用的就是階層矛盾對抗部族身份的手段。
  在場的壹個人正是當年逃亡的遊牧部落成員,帶著老娘姊妹在五年前逃到高柳,分了份地租借了耕馬鐵器,墨家的人教會他耕種、收割、磨粉,壹家人找到了樂土的希望。
  前年壹場大戰,這個小夥子拖著被人捅傷的腿,砍死了七個敵人,醒來的第壹句話就是希望能夠成為壹樣可以利天下、建樂土的墨者。
  壹個三等軍功章,壹張編號在壹萬之後的墨者證,壹句死不旋踵的誓言,換來了遊牧民小夥子如今可以坐在這裏,和二十多個同樣優秀的年輕人先死先苦的資格。
  庶俘羋坐下後,和旁邊熟悉的打了聲招呼,互相詢問著出了什麽事,可在場這些人都不知道。
  正閑聊著,門被推開,走進來三個人,庶俘羋和在場眾人即刻起身行禮,為首那人揮揮手道:“坐下吧。”
  為首那人是墨家在高柳的二號人物,宣義部出身,書秘吏的老人,也是周威烈王時代便加入墨家的老墨者。
  大致說了壹下情況,不少人都驚呼壹聲,紛紛問道:“索盧參回來了?”
  這裏面沛縣泗上出身的人並不多,但既然加入了墨家,墨家經常的學習和討論,也知道索盧參的名聲。
  出使向西,已然十年,很多人都以為他死了,但墨家的書上依舊還有這個人的名字。
  幾匹好的軍馬,也是源於當年索盧參先行派人送回來的駿馬的後代,庶俘羋騎的那匹白星便是其中之壹,速度之快,在高柳軍中也是首屈壹指,年節聚會的時候也有賽馬之類的娛樂,庶俘羋初來便靠白星揚名。
  從索盧參出使到現在已經是第十個念頭,天地茫茫,生死未蔔,毫無消息。而這件事更涉及到墨家的世界觀,世界與天下到底有多麽廣闊,從索盧參花了十年才返回就已經可以窺見端倪。
  說清楚了情況,那人便道:“這件事,往大了說,那是為了萬世而利天下。索盧參也是老墨者了,他既說速換,必然便有緊要事。往小了說,這是咱們墨家的家事,既為墨者,總不能說被那些貪婪殘暴之輩牽著咱們的鼻子走。”
  此時耕牛已有牛鼻環,鼻環出現後,牽著鼻子走這樣的話也隨著經濟基礎的出現而開始流行。
  “屈將子的意思,就是說讓妳們作為骨幹帶隊去。心裏面壹定要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無論如何要把他們帶回來。”
  “鐵鍋什麽的交換,這都小事。五百個鐵鍋,今天要今天就能征集出來。重要的是那些人要安全返回中土。”
  “若是好好交換,壹切好說,索盧參許下的願,墨者壹家,這點承諾還是要信守的。”
  “若是那些人有了別樣的想法……那就跟他們幹了。就記著壹句話,妳們前腳走,後面大軍就緊隨其後。”
  “按規矩來吧。”
  說罷,這三十多人便以五人壹組的方式,選出了各自組的代表,再成立這壹次接人的最終委員會成員,壹共六人。
  上面再出三人,加上這六人,壹共是九人的委員,遇到戰鬥的事需要這九人挑起大梁。
  庶俘羋也被選入六人當中,六人中兩個是科班出身的,壹個是泗上來的非科班的,兩個是原本的遊牧民,壹個是原來的草原部落成員。
  壹共要出動不到兩個連隊的人,庶俘羋帶來的五十人要抽調二十五人,基本上征調的都是步騎士,可以下馬列陣、也可以騎馬砍殺的二百五十人。
  墨家驚人的組織能力也在隨後的兩天展現的淋漓盡致,鐵鍋的數量不夠,以借調的方式從各個村社借湊出了足夠的鐵鍋。
  各個邊堡的機動兵力也都開始朝著高柳集中,村社開始動員運送糧食後勤的人員。
  三日內,湊齊了所需要的貨物,二百五十人的特殊連隊,幾十輛大車。
  大車的上面,裝載著這壹次交易的貨物,下面卻隱藏著火器、火藥,兵刃、連接戰車的鎖鏈。
  商定好的交易地點,就在高柳城以北大約三百裏的地方。
  高柳這裏的人,稱之為北海,實際上就是壹片湖,若以後世的鮮卑叫法叫乞付袁池,再往後叫黃旗海。
  但是本地的胡人稱之為南海,因為胡人部落認為這裏是草原的南部,與高柳稱之為北海的稱呼截然相反。
  北海距離高柳城雖然三百裏,不過距離高柳最西北的邊堡只有不到二百裏的距離。
  高柳地勢險峻,是攻略草原的必經之路。
  高柳城向西三十裏,便是白登山,此時尚未出名,但在後世卻是漢高祖被匈奴圍困的地方。
  白登山地勢險峻,在那裏墨家也建立了壹個小的要塞。過了白登山再往西北,就是高柳五堡最西北的堡壘,卡在山口處,是北上的咽喉。
  二百五十人穿著軍裝的正規兵力,還有驅趕大車的人,過了邊堡,就要進入草原。
  庶俘羋看著這幾十輛大車,時不時回頭看看幾輛遮掩的大車。
  前幾日出發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姐姐也在這次的隊伍之中,庶俘羋也明白只怕姐姐說的來看星星這件事,遠非是那麽簡單。
  那幾輛大車裏,除了人之外,還有壹些他根本不認識的工具,上面標示著刻度。
  還有兩輛車的後面,拖藏著幾門小炮,多是壹些可以安放在車陣上使用的小銅炮,威力不大,但是正可以配合車陣防禦。
  庶俘羋倒是不擔心胡人會做什麽,在高柳壹年多,他積累的足夠的對胡人的心理優勢。那些部落過於落後,自己帶的這些人經常可以以壹敵三,不落下風。
  想到姐姐說之所以遠走千裏之外的理由,庶俘羋心想,也不知道索盧參這壹次西行歸來,走了多遠。
  想想十年的時間,庶俘羋暗暗感嘆。
  這天下,可真大,竟要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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