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玩物人生

嘗諭

都市生活

小劉的表哥上《鑒寶》欄目了,那件從農村收購來的山水字畫,專家估價幾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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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中央電視塔裏的寶物】

重生之玩物人生 by 嘗諭

2023-2-14 22:02

  “妳倆睡壹起呢!?”老媽錯愕的嗓音回蕩在帳篷內。
  我條件反射般嗖地壹下坐了起來,含恨拍拍自己的腦門,後背已布上了壹層細細密密的汗珠,該死的!我就是壹笨蛋!壹傻缺!壹二楞子!怎麽糊糊塗塗地把電話給鄒月娥接了?下午的時候還和老媽說鄒姨跟朋友住了另壹個帳篷吶!鄒姨也是!怎麽也沒琢磨過味兒來就接電話了啊!睡糊塗了!全睡糊塗了!
  外面的雨好像停了,安安靜靜的,唯有幾只叫不出名字的鳥兒不時喳喳幾下。
  我推了鄒月娥屁股壹把,苦笑的目光投向她。
  鄒月娥瞅瞅我,壹瞇眼睛,打了個哈欠道:“崔姐,妳說什麽呢,睡壹起?沒有啊……哦,這麽快就接電話啊……呵呵,不是下午晚上雨沒停麽,我們幾個也沒顧上吃東西,雨停以後,就到河邊生了火,烤點鯽魚吃……對……然後大家躺在外面鋪了個涼席,邊吃烤魚邊聊天,瞧,也不知怎麽就睡著了……嗯,我們都在外頭,沒睡帳篷……對……”言罷,鄒月娥故意對我大聲道:“小靖,叫妳同學起來吧,全是蚊子,別睡外面了。”
  “好,腰子,腰子,起來起來,進帳篷睡!”假裝喊了兩嗓子後,我學著壹個剛睡醒的人的聲音極為困倦地長長嗯了壹聲。
  就聽鄒月娥懶洋洋道:“……您不打這個電話啊,沒準我們還真傻乎乎地躺壹宿呢……呵呵,我媽那兒沒事,她睡覺壹直那個德行,有時還夢遊呢……嗯,小靖也好著呢……大概明天或後天回去吧,看情況再說……崔姐,先不說了哦,身上全是包,得回去抹點風油精了……好,呵呵,謝謝您惦記著我媽……崔姐再見。”
  掛下手機,鄒月娥沒好氣地把電話仍還給我,壹轉身,躺下繼續睡。
  我也松了口氣,心道還是鄒姨會編瞎話,要換了是我,指不定得全盤交代了呢。
  由於晚上睡覺早,第二天,我淩晨四點起的床。
  從腰子背包裏翻出應急燈,出到帳篷外,邊打著照明設備邊跟在樹坑草垛裏尋找著石頭、附近區域大都被我搜索過壹遍了,應該沒有“小橋流水”,所以,我需要適當擴大壹下範圍,延伸到再遠壹些的林子裏。雨後蚊子很多,剛鉆進樹林十幾分鐘就叮了我壹身包,無奈之下,輕手輕腳地回到帳篷裏,把滿身上下都塗滿六神花露水,希望它能起到壹定驅蚊效果。
  天蒙蒙亮,鄒月娥和李陽李蕊也起床了,蹲在河邊刷牙洗漱。
  無功而返的我走出樹林,跟他們打招呼:“早上好。”
  李陽笑道:“起這麽早?”
  “是啊,我壹直喜歡些奇形怪狀的石頭,想找幾塊帶回去,結果兩天了,壹塊好的也沒瞅見。”我心中頗有些無奈,這麽難找,也不知李陽李蕊倆人從前是怎麽得到的,莫非他倆會去大山裏住?石頭也跟那裏?可按理說不應該呀,好好的河邊美景不待,去那光禿禿的山上幹嘛?而且聊天裏得知,倆人純粹是野營來了,並非為了找奇石,更不是奇石收藏愛好者,所以,他們肯定不會刻意到山裏尋石頭。
  見我苦惱的眼神,李蕊安慰道:“奇石這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我看新聞上說,好多石友花了壹個月時間去遵化找石頭,結果也沒有收獲什麽,妳這才幾天啊,再說了,懷柔也不是產奇石的地方吧,還沒聽說這裏出過什麽好石頭呢。”
  李陽也道:“嗯,慢慢來吧,別急。”
  我不急?我再不急的話,石頭就被妳倆找去了,我豈不是白來壹趟?
  好在和鄒月娥的關系有了進壹步突破,不然我真該後悔跑懷柔壹回了。
  “小靖。”洗完臉的鄒月娥叫了我壹聲。
  “什麽事?”
  她面色奇怪地指指河裏:“我壹直納悶呢,妳找石頭找石頭的,河裏那麽多鵝卵石在,妳幹嘛不上河底找?難道奇石都在岸上?”
  我壹楞:“河裏?”
  鄒月娥眨巴眨巴眼睛,呵呵壹笑:“我也不懂這些,但總覺得河裏的好石頭應該比岸上多吧?畢竟溪水沖刷了那麽久,石頭表面早光溜溜的了,也漂亮啊,呵呵,鄒姨也是瞎說而已,是不是外行了?”
  我重重拍了怕自己的前額:“沒,沒,是我外行了,我外行了!”
  河裏?可不是麽!哪哪都找遍了!還沒找河裏呢!
  曾經看到過的照片上,小溪雖說在邊角壹個不算起眼的位置,沒被作為拍攝的主旋律,但也確確實實存在著,也就是說,“小橋流水”不是沒可能在河裏出現!而且就像鄒姨說的,經過水流常年打磨下,河底出現奇石的概率遠比岸上要大得多!汗!自己太想當然了!怎麽把河給忘了!
  我二話不說地回帳篷換了條泳褲,噗通,跳進了不算湍急的水裏。
  早晨的河水冰冷極了,我打了個寒戰,壹咬牙,哆哆嗦嗦地拿腳趾頭扒拉著河底的石頭子。不過,因為石頭太多的緣故,我不能下到水裏壹壹撿起,只得從外形上大概分析壹下,看著不錯的,再用腳掌插到下頭,將石頭挑起來,拿在手裏看,不對的,再丟到岸邊上,避免重復拾取。
  壹小時……
  兩小時……
  我不厭其煩地趟著水,壹顆壹顆翻找著,後來實在累了,便爬上岸,曬太陽取暖。
  “鏡子!鄒姨!我回來了!”背後樹林裏傳來腰子精疲力竭的喊聲,嗓音顯得非常無力,跟熬了三天夜似的。撐著身子回頭壹看,只見背著壹個大包的腰子氣喘籲籲地走過來,駝著背,扶著腿,好像隨時都要支撐不住的樣子,“呼,累死了,鏡子,快來幫忙,把包接過去,我實在實在地走不動道了!媽呀!早知道這麽沈,我買什麽西瓜啊,不是吃飽了撐的麽!”
  附近正親密地拿手餵李蕊吃果丹皮的李陽先我壹步趕過去,接下腰子的背包,咚的壹聲放到地上。從聲音上就聽得出,包沈甸甸的,少說也有二十多斤了。此時,靠在帳篷上看雜誌的鄒月娥也不緊不慢地站起來,笑瞇瞇地幫著腰子把西瓜拿出來,嘿,好家夥,十多斤的厚皮大西瓜,看著都流口水。
  我拿了條毛巾扔到他肩膀上:“辛苦了,趕緊歇會兒吧。”
  “沒事兒。”腰子擦了把臉上的汗,勉強扶著膝蓋站起身:“對了,昨天怎麽樣?妳跟李陽睡得我帳篷?擠不擠?”
  我呃了壹聲:“湊湊合合。”
  李蕊臉壹紅,偷偷看了我和鄒月娥壹眼。
  李陽也是咳嗽壹下,沒說什麽。
  當然不能告訴他我是跟鄒姨壹起睡的,見氣氛稍有些不對勁,我怕腰子察覺,就趕快岔開話題,用那兩只跟水裏泡出褶皺的手抱起大西瓜,走到岸邊,放下它,自己先下水,而後攬過西瓜,將其慢慢送入水裏,卡在幾塊稍大點的鵝卵石上,接著,瞅得岸上幾人聊起天,我就繼續沿著溪流摸索著奇石的蹤跡。
  沒用,還是沒有。
  未被搜索的河道仍舊很長,照這個速度下去,三天三夜也找不完,更何況,我不清楚“小橋流水”究竟在不在水裏,若它的林間被我漏掉的地方……
  唉,那件東西過些日子該出現了,也不知道翡翠漲價能不能趕到它前面,不然……
  快到中午時,我折身回來,準備抱起那冰鎮好的西瓜上岸,喊大家來吃。
  但西瓜是圓的,放下好放,拿卻不好拿,無法用腳將其勾上來。
  沒辦法,我就憋了口氣,壹頭紮進水裏,手朝那邊壹攬。
  驀然,忍著眼睛裏酸澀感覺的我稍稍壹呆,為了給西瓜卡住不被水流卷走,我特意留下了附近幾顆不起眼的石頭墊腳,也覺著這些石頭太尋常了些,連鵝卵石都算不上,應該不會有特別之處,便也沒太過仔細地翻找,但當我把西瓜抱在懷裏時,卻掀動了兩塊沈睡的石子,淤泥中的它們微微壹跳,翻了個兒,另壹面朝向我。
  這是?
  其中壹顆灰溜溜的石子,初壹乍看,與岸上的石頭沒有任何區別,普通得不能在普通了,但定神壹瞧後,我竟從石子正面捕捉到了壹絲畫面感。心中狂跳了幾下,水裏的我閉上眼睛緩了緩,再次睜眼看去,剎那間,石子上那壹抹河流的痕跡迅速躍入眼簾,是壹股細細長長、蜿蜿蜒蜒的黑色,比石頭的灰色略深,像極了小河,再往後,壹座石拱橋的圖案也被我清晰地捕捉到了,有兩個拱,半圓,壹大壹小不算特別規則,但反復回味,橋的形狀還是很明顯的。
  石拱橋……河水……
  是小橋流水!絕對錯不了了!
  我放下西瓜,壹把抓起那塊石頭,浮出水面:“呼!找到了!”我心情大好,馬上將這壹消息告訴了他們,“是奇石!”
  “哪呢哪呢?”鄒月娥與腰子等人紛紛圍了過來。
  李蕊眨眼道:“奇?奇在哪裏?我怎麽沒看出來?”
  我也不言語,趴在岸邊,把石子的正面朝著幾人,用手指指上面天然形成的圖案。
  腰子壹楞:“是河!”
  李陽怔怔:“橋?石拱橋?行,顧靖,妳運氣可真好!這都被妳找到了?”呃,我有點汗顏,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因為只有我清楚,如果歷史沒有改變,找到它的應該是妳才對。
  大家嘖嘖稱奇了壹會兒,就提議吃西瓜。
  考慮到氣氛問題,我們沒用刀切,哢嚓壹聲,熟透的西瓜被腰子用手劈成了兩半,我也上手去掰,將壹塊較大的讓給了鄒月娥,自己拿起小塊的吃。鄒姨也不客氣,對我笑了壹下,性感的嘴唇慢悠悠地落到了西瓜瓤上。
  香甜多汁,好不爽口!
  中午,我們再次體驗了壹把釣魚烤魚的樂趣。
  吃飽飯,我打了個嗝,看向河中央邊曬太陽邊喝白酒的鄒月娥,問她跟不跟我出林子去買晚飯,她揚了揚小瓶牛欄山二鍋頭,說還要賞景飲酒,不跟我去。我也沒強求,跟腰子等人知會壹聲,自己背著書包走進樹林。
  我這次去,壹來是買東西,二來是賣石頭。
  在長城腳下的懷柔區官地民俗村,有壹座名叫“硯澤俏石軒”的四合院。打了輛出租車,跟不少當地人打聽了道,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裏。我走進壹看,院裏住著兩株茁壯成長的棗樹,四周及屋內,錯落有致地擺放著許多奇形怪狀的石頭,這些原本沈睡在深山溝谷之中的怪石,經小院主人徐東升獨具慧眼地發掘,頓時變得有了靈性,使整個院落都顯得生動鮮活起來。
  藤椅上,坐著壹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和壹位六十多歲的老人,我打招呼道:“您好,冒昧打擾了,請問哪位是徐先生?”
  那個靠近棗樹坐著的六十歲老人站起來道:“我是徐東升,妳是?”
  我和他握手:“徐爺爺您好,我也是奇石收藏愛好者,久仰您的大名了。”
  “呵呵,可不敢當,妳是來看石頭的吧?”徐老指指他旁邊那位:“這是老張,正好,我倆剛剛還說要去展館呢,走,壹起吧。”徐老開展館完全是他自己的愛好,並非為了賺錢,所以,只要想來參觀的,他都會很熱情地招待,這叫以石會友。
  展館共150平方米,全部展品均是徐東升親手采集挑選而來,奇石質地各異,有的晶瑩剔透,有的細膩高雅,有的渾厚古樸。紅的赤如雞冠,黃的亞如栗仁,白的近若瑞雪,黑的重於純墨。圖形更是千姿百態,似人、似獸、似山水、似花木,令人叫絕。
  老張和徐老邊走邊聊,我這個外行插不上什麽話,就走馬觀花地看熱鬧。
  等到他倆累了,坐到竹椅上品茶時,我才從兜口摸出那塊“小橋流水”,輕輕放到茶桌上,“我剛找了塊奇石,您幫著看看?”
  徐老眼睛壹亮,說了聲好,雙手捧著把石頭托在手裏,“看這石料,是跟懷柔尋的吧?”
  “對,河裏撿的。”
  老張也湊過腦袋瞧了瞧,用力壹點頭:“行,真不錯,有橋有水,紋路細膩,跟用毛筆墨水畫上去的水墨畫似的,哈哈,我看啊,這塊石頭比老徐手裏那‘海闊天空’可強了不止壹籌,我家裏那塊‘魚水圖’似乎也比不上啊。”
  徐老呵呵壹笑,也承認道:“這倒對,‘海闊天空’的天略微有點散,但他這塊的橋和水都很凝,很聚,這壹點就十分難得了,小夥子,這石頭有名字嗎?”
  我道:“有,叫小橋流水。”
  徐老咦了壹聲:“我記得,前幾天有人打電話還問過我這裏有沒有‘小橋流水’呢?這麽巧?”巧什麽呀,那電話就是我打的。
  我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道:“徐爺爺,您看這塊石頭能值多少錢?”
  結果,徐老和老張齊齊壹楞:“問多少錢?妳要賣麽?”
  我知道,石頭藏家跟古玩藏家有著明顯不同,很多石友並非抱著盈利目的到大山裏撿石頭的,偶然性太大,也賺不到什麽錢,大多數人跟徐老壹樣,是純粹的喜歡奇石,如果或買或撿的弄到手,也就在家裏觀賞壹輩子了,不會輕易賣掉的。
  我不好意思地點頭道:“嗯,不瞞您,有件東西不得不買,所以,想把它賣掉換點錢。”
  “這樣啊。”他倆對視壹眼,最後還是徐老說話了,“老張知道,我走遍懷柔大山撿了十幾年石頭,從不輕易花錢買,因為我覺得那樣少了很多樂趣,錢味兒重了,沒什麽意思,但妳這塊石頭是懷柔本地的,小橋流水,樣貌極佳,呵呵,不得不說,老頭子我也確實有點心動,嗯,如果妳覺得行……”他沈吟著考慮片刻工夫,壹擡頭:“……三萬。”
  三萬?這麽大點壹塊小石頭能值三萬?
  頂的上壹件不錯的民窯了啊!
  反正在體會不到石頭精妙之處的我看來,三萬真的很多了,算壹算,加上我手裏的三萬多,六萬應該夠買那件玩意兒了。低頭遲疑壹會兒,我也沒再擡價,道:“好,成交。”
  拿了錢,又跟硯澤俏石軒裏坐了十幾分鐘,我才打車到最近的銀行把錢存上,買了點食物,回到林子裏。
  第二天,玩得滿身疲憊的我們走出了樹林,回到城區。
  這次懷柔之行收獲頗豐,不但拿到了購買以後那件古玩的資金,還能跟鄒月娥的關系有了進壹步的發展,這實在是我始料未及的,和鄒姨的相處,很開心,也很幸福,這種好像在談戀愛般的感覺,漸漸讓我著迷了,只想永遠都牽著她的手,總也不松開。
  回到家,我放下了壹切包袱,決心盡快把更多的錢掙到手,那樣的話,或許跟鄒姨之間還有壹線機會。
  不過,事與願違,翡翠仍在降價,雖比前壹陣子降幅慢了些,但也沒有止住下跌趨勢。從勢頭上分析,短期內,翡翠八成沒有翻盤的可能。
  唉,要賺錢,看來只有等那件古玩現世了。
  幾日後。
  我背著個單肩背書包,頂著炎炎烈日壹個人來到中央電視塔門口,這裏臨著八壹湖公園,河風壹吹,還算蠻涼快的。看了看四周,我走向中央電視塔北側壹處不高的建築物裏,據說,這兒是錄制節目的現場。
  可還沒等我順著臺階往地下走,壹位工作人員直接伸手把我攔住:“等等,妳找誰?”
  我就知道這種地方不是那麽好進的,訕笑道:“我想請問壹下,鑒寶欄目是在這裏錄節目麽?”
  工作人員警惕地看看我,皺眉頭道:“也不是今天啊,妳幹什麽?”
  試著跟態度很不友善的他交流了幾句,也沒問出個所以然,無奈,我只得很客氣地問了最後壹個問題:“您知道,壹般鑒寶欄目從錄制到上電視,大概需要多久?”
  “壹個月。”隨口打了聲,他朝外擺擺手:“走吧,這裏不讓進外人的。”
  “好,謝謝了。”壹個月嗎?
  走到外面的廣場上,想了想,我拿起手機給晏婉如撥去了電話——關機,打不通。
  過了壹會兒再打,還是關機。
  嘆了口氣,我灰溜溜地回到四合院,進小屋床上壹趴,考慮著該怎麽辦。
  不久,正躺在涼席上攻讀晏婉如所著的幾本古玩書籍時,蔣妍突然打來電話。
  “餵,鏡子啊,我們組織了人馬準備去舊貨市場淘東西呢,第壹站是潘家園,第二站是報國寺,怎樣,妳去不去?”我眼力有限,若不是依靠著重生前的記憶,即便把壹個大的不能再打的漏放在我跟前,估摸我也不會發現,所以,我就告訴她不去了,打算跟家好好補充補充古玩知識,但蔣妍卻道:“妳不去可不行,我們家橘子姐姐和大賈小賈可專門點了妳的名字,說每次和妳出門都能碰見有意思的漏,嘿嘿,鏡子,就算妳不買東西,也過來讓我們借借妳的運氣吧。”
  我苦笑著從床上翻了個身:“真不去了,前幾天跟懷柔山裏玩了壹圈,現在倆腿還疼呢。”
  “懷柔?”電話那頭的蔣妍大叫壹聲我靠:“妳不叫我?妳居然不叫我?虧我還把妳當好哥們呢!”
  我呃了壹聲,不好意思道:“想給妳打電話來著,但後來壹想,妳似乎就喜歡古玩,不喜歡遊山玩水,最後呢,才沒聯系妳。”
  “得了吧妳,壓根就沒打算叫我吧,哼哼,成,鏡子妳成!”
  “咳咳,下次吧,下次有機會大家壹塊出去玩,對了,翡翠最近怎麽樣?”
  “還怎麽樣吶?我就說要跌要跌不讓妳買吧?妳看看現在的行情,都跌成什麽樣兒了?冰種糯種的價格也快撐不住了,再有幾天,估計就回到今年初或者去年底的平均價位了,傻帽兒,還楞告訴我翡翠要漲價,傻眼了?”
  傻什麽眼?還沒到時候呢!
  “那蔣叔叔生意受影響了吧?”
  “可不是麽,前幾天雖然有壹陣來了不少人想趁著跌價多買點低檔翠,但後來大家壹看行情還是不穩,漸漸也沒人買了,嘻嘻,不過也好,他那兒生意冷清,我也不用過去幫他看店了,想去哪玩去哪玩,我爸呢,見左也沒人右也沒人的,幹脆也關了兩天門,這不,今兒個陪壹電視臺的朋友上西郊爬香山去了。”
  “電視臺的朋友?”我眼眸壹動,問道:“哪個電視臺?”
  “我也不太清楚,妳問這個幹嘛?”
  我定定神兒,道:“蔣妍,求妳件事兒,妳要是跟那人熟的話,幫我問問他能不能弄來中央臺那鑒寶欄目的門票,呃,至於第幾期我不太清楚,反正那期的專家組有柳老師,應該是最近開始錄制吧?”
  “有柳老師的欄目?幹嘛?妳想去那兒?”
  “是,麻煩妳了。”
  “去就去唄,怎麽還挑哪期?是不是想節目結束以後找那鑒定過的藏品買來?可是,妳又不知道那期鑒定的是什麽東西啊?”
  我當然知道了,以前電視裏看過,“瞎轉轉而已,沒別的想法,嗯,要實在弄不來票,妳問問他下期節目是不是有柳老師在專家組。”柳老師便是那個跟晏婉如關系很不錯的文物鑒定專家,我們見過幾次,本來,我是想給晏婉如打電話的,但打了幾次沒打通。
  “……算了算了,我給妳問問先,掛線了啊。”
  掛上電話,我端著茶杯喝了壹口。
  我賣掉奇石為的下壹個目標,就是中央臺欄目裏出現過的壹件玩意兒,我不清楚物品主人的家庭住址,也忘記了他的真實姓名,所以,之前我才做好了去中央電視塔門口等人的準備,那工作人員剛剛也說過了,錄制到播放是壹個月,也就是說,我壹個多月後看過的節目,理應是最近幾天錄制的。
  唉,希望蔣妍能帶來好消息吧,那樣我就省太多時間了。
  鈴鈴鈴,電話響了,是蔣妍。
  “餵,怎麽樣?”
  “我給我爸打電話問了,那人還真是中央臺的,不過卻不是妳說的那欄目組的,票呢,他說盡量幫我問問,也沒打包票,嗯,反正只要他明後天給我回話,我立刻給妳消息,這樣行不?”
  “好,壹定得有柳老師做客的那期啊,謝謝了。”
  我記得除了那期外,柳老師幾乎沒上過那節目。
  有了蔣妍幫忙,我也不必傻頭傻腦地去中央電視塔堵人了,靜靜跟家等著她的消息。
  也就是當天晚上八點左右,蔣妍的電話再次打過來,她說後天上午,新壹期鑒寶節目的錄制工作就要開始了,經詢問,專家鑒定組成員裏還真有柳老師。而票呢,雖之前早派給幾個公司的員工了,但空位卻還是有的,她爸的朋友可能跟那個節目組關系不錯,答應說能帶我進去。
  我喜上眉梢:“妍妍,多謝了啊,改天請妳吃飯。”
  “嘻嘻,叫得還挺親嘛,頭壹次聽妳喊我妍妍。”蔣妍的嗓音還是那般大大咧咧的:“不用請客了,後天我也去,哦哦,不止我,壹聽我打電話說到錄制現場啊,大賈小賈他們也說要跟著,我壹問吧,我爸朋友說去多少人都行,只要別超過十個,他就能安排,所以呢,這次成了咱們古玩社的暑期社團活動了,嘿嘿,就這樣吧,我還得跟我小姨出去吃飯呢,晚上沒吃,餓死我了,嗯,後天見。”
  妍妍這人優點很多,漂亮,大方,樂觀,但最值得壹說的,肯定是仗義了。
  後天清晨。
  我比與蔣妍約好的時間提前了半小時,在八壹湖也就是玉淵潭公園前買了瓶礦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吐吐涼氣,走過街天橋來到對面的中央電視塔。才八點不到,廣場上沒什麽人,只有些掛著工作證的員工進進出出在半地下的錄制廳裏。之所以來這麽早,主要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提前見到那人,見到那東西。
  但無疑,我的運氣向來不是很好,空等了半小時,也沒見到那人的影子。我想,那人可能已經提前進到錄制廳了吧?
  天氣很燥,就在我想去對面買第二瓶冰鎮礦泉水時,對面有人喊我,“鏡子!”
  我看到蔣妍和橘子手挽手地走過來。妍妍今天穿了件粉紅色的連衣裙,裙擺比較短,兩條極富有彈性的美腿露出了大半,她腳踩壹雙白色涼鞋,小腰壹扭,小步子壹邁,整個人透著壹股青春活潑的歡快氣息。
  我笑道:“來了?”
  蔣妍走過來,嬉笑著壹摟我的肩膀:“行啊,幾天不見,怎麽感覺妳人精神了跟多呀?”
  我眨巴眨巴眼睛道:“精神?我咋沒覺出來?”
  蔣妍伸手壹撩我額前的頭發簾:“瞧瞧,這還不叫精神,小頭發弄得不錯,挺有層次,比以前那正正經經的寸頭強多了。”
  我呵呵壹笑,被人這麽誇獎吧,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前幾天剛剪的頭。”
  以前的我從不在乎發型和穿著打扮啥的,覺得自己反正也不好看,沒必要再瞎鼓搗了,省點錢幹什麽不好?但自打跟鄒月娥有了親密接觸後,也不知怎麽的,自己居然很離奇地開始刻意打扮起來,再也不去那六塊錢的小發廊了,而是選了我家四合院西邊的壹家比較正規的理發店,就這麽壹個頭發,足足花了我三十塊錢呢。不過現在看來,這錢還真沒白花,鄒姨應該也會喜歡吧?
  蔣妍掩嘴咯咯壹笑,手中抱著壹袋爆米花嘎吱嘎吱吃了幾個:“誇妳幾句妳還臭美起來了,喏,吃不吃?”她撚著壹個爆米花往我嘴上遞了遞。
  我尷尬壹笑:“不吃了。”
  “愛吃不吃。”蔣妍壹白我,把爆米花丟到了自己嘴裏。
  “咳咳!”身旁的橘子重重咳嗽壹聲:“餵餵,我說妳倆註意壹點啊,別跟我面前打情罵俏!”
  “我靠!”蔣妍臉騰地紅了,擡腳就去踹她:“死橘子,說什麽呢妳!”
  別看蔣妍平時大大咧咧的,但壹碰到這種話,臉皮卻是極薄的。
  橘子吭哧吭哧地笑,也拿手去打她:“妳個沒羞沒臊的女流氓,是不是見鏡子有古玩緣,就想勾搭人家啊?切,壹個爆米花就想收買鏡子呀?妳也忒摳門了!哈哈,起碼也得兩個!還得親手餵人家吃!”
  蔣妍羞紅著臉蛋撓她壹把:“胡說八道!去死吧妳!”
  打打鬧鬧了片刻,大賈小賈和沈子安也前後腳地到了。
  因為明清家具和磁州窯的事情,我和沈子安有過壹點矛盾和碰撞,但同學壹場,也沒必要撕破臉皮,更何況她還是蔣妍的朋友呢,於是,我裝作沒事人壹般跟他打了招呼,沈子安也點點頭,回了招呼。
  看看表,快八點半了。
  橘子拽了拽蔣妍:“該進去了吧。”
  蔣妍望著馬路對面道:“再等壹個人,朱磊也說要來呢,估計快到了。”
  “咦?”橘子倍感奇怪地看看她:“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妳居然約了朱磊?”
  蔣妍叫了聲我靠:“我約他有啥不對的?他人雖然傲氣點,但起碼古玩知識是貨真價實的啊,不說比鏡子和子安強吧,也至少不比他倆差,再說了,我爸和他爸正死乞白賴地撮合我倆呢,嘻嘻,我也不能不給他面子不是?”
  朱磊?
  跟旁邊的大賈壹打聽我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席蔓莎曾經提過的那蔣妍的未婚夫。
  朱磊父親跟蔣叔叔既是好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夥伴,所以才在很久前訂了這門親。
  八點半時,壹個穿著打扮很精神的男孩從遠處走來,聽蔣妍揮手叫他朱磊,我才把目光挪過去,仔細看了他壹眼,嗯,人長得不錯,雖談不上很帥,但起碼比我強多了,從那壹身行頭上也能瞧出,他家挺有錢。後來,我又註意了壹下他和蔣妍的關系,倆人說話時都和對方保持著壹定距離,看樣子,似乎沒在談戀愛,更像是普普通通的朋友。
  “他們妳都見過了,這位大概眼生吧。”蔣妍笑嘻嘻地拍拍我肩膀:“給妳隆重介紹壹下,這是顧靖,我的好哥們,別看他不怎麽愛說話,可文物鑒定技術卻非常壹流,餵,可不是我跟妳吹牛哦,妳問問橘子她們都知道,那回的賭石啊,那回的磁州窯啊,哎呀,數不清啦,反正眼光厲害著呢。”
  我對朱磊壹點頭:“妳好,妍妍她過獎了,我就是運氣好點罷了。”
  朱磊看看我,嗯了壹聲,連頭也沒點,就算打過招呼了,舉手投足間總帶著那麽壹股子傲勁兒,不是很隨和。
  蔣妍橫了他壹眼,小聲對我道:“甭理他,他這人就那個臭德行。”然後,她壹手仍按著我的肩膀,壹手朝前壹揮:“走吧走吧,我爸朋友還等著咱呢。”
  朱磊許是見蔣妍離我太近了,瞅瞅我,皺了皺眉頭。
  我註意到了幾人間微妙的氣氛,不過沒心思摻和,我現在的目標只有那件東西,只要它壹到手,我的銀行存款起碼得多六位數。
  在蔣叔叔朋友的帶領下,我們比其他觀眾早壹步走進錄制廳,裏面空空蕩蕩的,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在整體著臺上設備。接著,蔣叔叔的朋友囑咐了我們幾句,就折身回去工作了,他剛壹走,嗚嗚泱泱的人群也隨著湧入。蔣妍見狀,馬上拉著我們跑到最後排的座位坐好,她左側挨著橘子,右側挨著我,大賈、小賈、沈子安、朱磊四人則是坐在我們仨前面的壹排。
  呃,倒不是我非想挨著蔣妍,是她死活拽我過去的。
  我知道,在這些人裏,跟妍妍關系最好的肯定是橘子和我了。
  然而,座位被沒心機的蔣妍這麽壹安排,朱磊看我的眼神就更加怪異了些。也不難怪,畢竟,他才是最應該和妍妍坐壹起的人吧?
  十多分鐘後,錄制廳的上座率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五,幾乎坐滿了人,大部分還都穿著自己公司的衣服,那種上面寫著某某某企業的T恤衫,想是為了宣傳廣告吧。
  “鏡子。”蔣妍叫了我壹嗓子:“我聽我爸朋友講,這期拿來的藏品,有幾件好像很不錯,他還說了,等節目錄制完,咱們要是看見喜歡的東西,可以跟他聯系,他再去後臺找藏品主人,嘻嘻,這些人大都是不懂行的,只要跟專家估價差不多,有大幾率會賣給妳,所以,也算是次難得的收藏機會,不過,撿漏就不要想了,上面的專家可都不是吃幹飯的,多少雙眼睛呢。”
  我壹楞:“妳要買?”
  蔣妍道:“如果看見好的,我當然不會放過了,不止我,子安和大小賈這回也是抱著這個目的來的,對吧?”
  小賈壹點頭:“我和我哥最近迷上瓷器了,壹直想收個回去,可沒看到好的。”
  沈子安道:“要是有稍好點的水墨畫,大家可別跟我搶。”
  橘子問:“朱磊,妳呢?”
  朱磊簡簡單單吐出四個字:“……文房四寶。”
  我心中無語了壹下,心說妳們可別和我要買的撞了車啊,那不是糟糕了?
  想了想,我不禁有點奇怪:“瓷器也好,水墨畫也罷,大家幹嘛不去古玩市場挑?那裏不是有的是嗎?”
  蔣妍斜了我壹眼:“鏡子,妳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不說大部分玩意兒都是仿品的潘家園,就是真品很多的琉璃廠,那裏面的真品有時也攙著貓膩呢,即使專家碰見了,說不準也有打眼的時候,更別說咱們這些非專家了,而這鑒寶節目呢,每期四個專家,壹個專家或許因為經驗的死角出現打眼的情況,可兩個呢?三個呢?所以,綜合四人意見後給出的鑒定結果,肯定不會有問題,我們再買,當然會比去其他地方放心許多,而且嘛,嘻嘻,還省出了不少鑒定費呢。”
  原來如此,這倒不失為壹個好主意。
  不過……
  誰說四個專家就不會同時打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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