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跟爸媽攤牌！】

　　次日早晨。
　　在父母的北屋吃過早飯，我拿餐巾紙抹抹嘴，神采奕奕地從老媽梳妝臺上抓起壹把牛角梳子，對著衣櫃門上的鏡面梳著頭發，那個心情啊，就別提多興奮了。昨天壹宿我都沒睡好，滿腦子全是鄒月娥小妖精的臉蛋和身段，在我夢裏繞啊轉啊的，還搔首弄姿地朝我壹個勁兒拋媚眼，哎呀呀，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要死人了！
　　“妳兒子傻笑什麽呢？”老爸皺眉看了眼老媽。
　　我媽哼哼壹嗓子，“誰知道他抽什麽風了，小靖，妳該上學了啊，看著點時間！”
　　我急忙收起笑容，尷尬地摸摸鼻子：“妳們先走吧，我上午沒課，等九十點鐘再走。”我還沈浸在與鄒月娥正式交往的喜悅中呢，這可是我做夢都盼著的，哪還有工夫管學校的事兒？再說了，上輩子我讀過壹遍大二的全部課程，還用得著再浪費時間嗎？去不去無所謂了。
　　壹刻鐘後，爸媽囑咐了我幾句別遲到，就相繼出門上班。
　　整理好這身衣裝行頭的我則搓了搓手，推門出屋，咚咚咚，敲了敲鄒奶奶家的門。
　　吱呀，門壹開，壹身黑色休閑女士西裝的鄒月娥走出來，上下看我壹眸子，笑瞇瞇地微微點了下頭：“行，知道打扮打扮自己了，不錯，小頭發弄得挺利落，衣服也能打及格分了。”說罷，伸出手指揪了揪我的領子，“……進屋吧，我媽早上也不知道想起什麽了，非說要再跟妳談談，這不，正等妳呢。”
　　我心中壹緊，“呃，鄒奶奶不會反悔了吧？”
　　“還叫奶奶？找揍呢？”鄒月娥瞅瞅我，輕輕捏住我的下巴：“……妳現在是我男朋友，該慢慢改口叫伯母了。”
　　我訕訕壹笑，“好，伯母，伯母。”
　　鄒月娥咯咯笑著答應了壹聲，“嗯，真乖，叫我什麽事兒？”
　　“我靠，妳占我便宜！”我氣得瞪她壹眼，語氣壹頓，我瞥瞥她，“……瞧給妳得意的，是不是鄒奶……是不是伯母同意咱倆交往，妳心情特好啊？呵呵，嗯，看來我在妳心裏的地位也很高嘛。”
　　“別臭美了。”鄒月娥笑著橫了我壹眼：“不過話說回來，我也沒想到我媽會這麽簡單就同意了，呵呵，她這人啊，壹直生活在農村，對錢的認知比較那啥，對我們老家的人來說，幾十萬都是巨款，更別提壹千多萬了，估計是把我媽給砸蒙了。”
　　“背後說我什麽呢！”鄒奶奶的大嗓門殺了出來。
　　鄒月娥笑道：“說妳英姿颯爽風華絕代呢。”
　　“死丫頭！別跟我臭貧！”
　　見鄒月娥撩開簾子側身，我就走進屋去，“……伯母，您起了？吃早點了不？我去給您和月娥買點？”
　　外屋坐著的鄒奶奶指指廚房案板上的鋁鍋，“吃過了，喝得大米粥。”
　　我討好道：“就喝的粥？那可不行，沒什麽營養啊，您等等，我給您煮幾個雞蛋去。”
　　“不用麻煩。”鄒奶奶叫住我，“來，我跟妳說個事兒。”
　　我忐忑不安地咽咽吐沫，“您請講。”
　　“我問妳啊，這美容院的什麽股……叫什麽來著……股份，對，股份妳準備怎麽分？”
　　鄒月娥不悅地皺皺眉頭：“媽，昨晚上不是和妳說了麽，月薪壹萬還怎麽著呀？妳還真想全收？沒妳這麽辦事兒的啊！他再有錢也是他的錢，不是我的！”
　　“妳閉嘴，沒問妳！”鄒奶奶虎起臉瞪瞪她，轉頭對我道：“妳昨天說把美容院整個送給月娥？這話算數不？”見我點頭，鄒奶奶道：“好，我就這壹個條件，只要美容院是月娥的，我就同意妳們談對象，她爸那裏也絕對沒問題。”
　　我呵呵壹笑：“成，票據和存折我都給月娥了，等下午就讓她註冊公司去，嗯，賬戶也新開壹個，全用她的名字，您看行吧？”這個當然不是問題，我壹開始就打算這麽做的。
　　“行，行。”鄒奶奶立刻樂了起來，“那我就放心了。”
　　鄒月娥還要說話，我卻把她拉到壹旁悄聲道：“妳就收下吧，要不鄒奶奶反悔咋辦？”
　　這時，只聽鄒奶奶道：“走，咱們去王府井看看店裝成啥樣了，得多盯著，不然偷工減料了妳都不知道。”老太太的態度明顯跟昨晚形成了強烈反差，看向我的眼神也透著壹股子溫和，不再那麽殺氣騰騰了。
　　“好，咱們打車去。”我忙過去攙扶著她，慢步邁過門檻。
　　鄒月娥搖頭苦笑，踩著高跟鞋溜溜達達地跟在我們後面。
　　王府井步行街。
　　往前走了壹大段，我扶著鄒奶奶過了馬路，擡手壹指那家巴黎婚紗店，“就是這兒，您看還滿意不？”
　　鄒奶奶壹邊點頭壹邊笑：“滿意，滿意，可真是夠大的，快，進裏面瞧瞧。”等把壹二三層全部逛蕩了壹圈，鄒奶奶驚嘆地壹連說了三聲“好”，情緒波動極大。
　　“您喜歡就好。”我攙著鄒奶奶下樓。
　　鄒月娥正在壹層跟負責人商量裝修的事兒，見我們下來，她道：“我們交流了壹下，覺得妳之前的方案基本很合理了，沒必要再改動，頂多細節方面要研究研究，嗯，靖，妳要是同意，我下午就去註冊公司和辦其他手續，爭取盡快把執照拿下來，主要還是看看公司名有沒有人註冊，要是成的話，咱們得趕緊把巴黎婚紗店的牌子換成咱們美容院的，做個燈箱花不了多久，那可是很重要的前期宣傳，壹天都不能浪費。”
　　還是她考慮的周到，我都沒想過這個，“……嗯，聽妳的。”
　　等出了美容院，鄒奶奶回身抓住鄒月娥的手，輕輕放到我手裏，“小靖啊，我可把月娥交給妳了，以後妳們倆好好過日子，也趕緊琢磨個時間把婚結了，哦對了，妳母親那邊還沒說呢吧？準備什麽時候告訴她？這個，妳爹媽能同意嗎？”
　　我郁悶地揉揉眉心：“咳咳，我也不清楚，等這周末試試吧。”
　　鄒月娥拍拍額前，苦澀壹笑：“唉，怎麽和大姐說呢，想想都頭疼。”
　　……
　　幾天時間。
　　美容院的裝修籌建工作在鄒月娥的領導下井井有條的發展著，不但如此，聽說她還走訪了方圓壹裏地內的所有美容院，壹來是了解了解競爭對手，二來是看看人家怎麽布局和管理的，畢竟鄒月娥只是剛剛接觸這個行業，還有很多需要補充的地方，最後還有壹點，之所以把幾乎所有時間都花在走訪別人家美容院上，是因為剛落成的店面勢必需要大量人員，而且是高素質的美容師，鄒姨去的其中壹個目的，就是為了挖角的。
　　星期五傍晚。
　　做好了充足心理準備的我從學校坐車回到家，推開掩住的院門，我快步走到東屋，伸手想敲門跟她們打聲招呼，但手到半空卻頓住了，原地想了想，慢慢把手抽了回來，我知道，無論鄒月娥還是鄒奶奶都不太願意直接面對我媽，加之事情本就因我而起，幹脆，我自己解決得了，別讓她倆難做。
　　想到此處，我壹咬牙，背著書包直接敲門進了北房。
　　老媽正和老爸看著《亮劍》，這連續劇倆人看了不下三遍，可每次電視裏壹播，他們還是會津津有味地瞄上幾眼，百看不膩。
　　我媽看也沒看我，盯著電視道：“回來了？吃飯了嗎？冰箱裏沒剩菜了。”
　　“跟學校吃過了，妳們呢，晚上吃的啥？”
　　“麻醬面。”老爸捧起茶杯抿了口，“妳不在家，我們吃的省事兒。”
　　我慢騰騰地搬了把椅子，挨著他們坐下，左右壹遲疑，我漸漸狠下了心來，所謂“壹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可不能這個時候打退堂鼓，“爸，媽，我……嗯……我那個……有點事想跟您倆說，咳咳，能不能把電視聲兒調小點？”
　　老媽奇奇怪怪地瞅了下我，隨手點了幾下遙控器音量調節按鈕，“……怎麽了？說。”老爸也狐疑地看向我。
　　我有點臉紅，大聲咳嗽壹聲，道：“您上回不是催我找個女朋友嗎？嗯，我聽您的，就找了個，已經談上了。”這是我幾天下來早構思好的語言，先避重就輕的說，循序漸進，給他倆個心理準備的時間，繼而讓他倆壹步步接受。
　　我爸沒什麽表情，老媽卻驚訝地咦了壹聲：“這麽快？誰？叫什麽？我見過嗎？哪個學校的？妳大學的還是高中的？長的怎麽樣？”
　　“停停停。”我汗了壹把：“壹個壹個問行不？”
　　老媽瞪我壹眼：“趕緊說，別廢話。”
　　我不緊不慢地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眼珠子壹轉道：“咳咳，先回答您最後壹個問題吧，嗯，她很漂亮，不對不對，‘很’字不能形容，是那種特別漂亮的女的，呃，反正美得沒邊了，然後呢，她很有本事，很有能力，很有性格，辦事幹凈利索，嗯，那啥，總之很能幹就是了。”說到這裏，我註意了壹下爸媽的臉色，繼續道：“不蒙您，有好多人都追她，爭得頭破血流的呢。”
　　老爸臉上有些動容：“條件這麽好？”
　　老媽瞥瞥我：“她肢體上有缺陷？”
　　“暈，沒啊！”
　　“她家窮得叮當響？”
　　“呃，也沒啊，不算富，但也絕對不算太窮。”
　　老媽根本不拿正眼看我，撇了撇嘴巴：“要按妳說的，這麽漂亮壹女孩，這麽有能力，這麽有才華，那……她幹嘛跟妳談對象啊？”
　　我氣得直翻白眼，“我這樣怎麽了？我談不上好看，但起碼五官端正吧？唉喲，媽，我的親媽，我好歹也是您兒子，您別老埋汰人行不行啊？我跟妳說正經的呢。”我把茶杯往茶幾上壹放，“您不愛聽拉倒，我不說了。”
　　老爸發話道：“甭理妳媽，她就那個德行，說，接著說。”
　　老媽道：“她人呢？怎麽沒帶回家讓我倆看看？”
　　“這個嘛，因為您上回提了找兒媳婦的幾點要求，所以暫時沒敢帶回來。”我幹笑兩聲，“……我說了您可別生氣，嗯，她雖然各方面條件都是超壹流的，人品和性格也沒的說，但有壹點您倆可能不太能接受，呃，她歲數比我大。”
　　老媽眨眼道：“大了壹歲？”
　　“……咳咳，還要多那麽壹點點。”
　　老爸問：“大了兩歲？”
　　“……咳咳，還要多那麽壹點點。”
　　老媽微微蹙起眉頭：“大了三歲？”
　　“……咳咳，還要多那麽壹點點。”
　　爸媽的臉色已經不是那麽好看了，“四歲？”
　　“……呃，還要多那麽壹點點。”
　　老媽騰地壹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擡腳踹了我鞋子壹腳，黑著臉道：“大了五歲？”
　　我捏著衣服角擦了擦腦門的虛汗，“……那個，可能還要多上壹點點。”
　　老媽連問都不再問了，猛然壹拍桌子：“不行，絕對不行，大妳這麽多歲數，結了婚還了得？妳肯定被她拿得死死的！到時候連個屁都不敢放！”
　　我哎呀了壹聲：“您放心吧，我拿得住她，她現在什麽事兒都聽我的。”這是純粹編瞎話了，但我也管不了這麽多，先過了爸媽這關再說。
　　“我覺得也不好。”老爸話語上比老媽溫和，但還是持反對意見。
　　老媽瞪著眼珠子看著我道：“豈止是不好，簡直是扯淡，妳要是娶個那麽大歲數的老婆，妳讓街坊四鄰怎麽看咱家？這個還不說，妳讓我怎麽和妳姥姥姥爺家那些親戚交代？我兄弟姐妹們會怎麽看我？怎麽議論我？妳爸妳媽都是要臉的人！妳給我們留點臉行嗎？”
　　我不服道：“臉面能值幾個錢？再說，我女朋友要多漂亮又多漂亮，要多本事有多本事，那娶回家是給咱們爭臉的，人家羨慕咱們還來不及呢，怎麽會丟面子？妳這思想壓根就有問題。”
　　“妳還教訓起我來了？”老媽揚了揚手：“小心我揍妳！”
　　我嘀嘀咕咕地撇了下嘴角：“……嚇唬誰呀，反正我就和她談對象了，愛咋咋地！”
　　老媽怒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我跟我媽誰也不退讓，妳壹句我壹句地頂起來，放眼過去，向來孝順的我是很少會和父母這樣較勁的，但這次不強硬不行啊，這可是關乎我後半輩子的幸福，不到最後壹刻，怎麽也得爭壹爭。
　　半晌過後，老爸打斷了我倆，“好了，都消停會兒，小靖，妳媽也是為了妳好，妳知道咱家本來也沒錢，在親戚朋友那邊說話的分量就低，要是再加上妳這個事兒，我們家人倒還算好些，可妳母親家那邊人嘴碎，閑話就多了，妳以後還讓不讓妳媽回娘家了？”
　　老媽不樂意聽了，“妳才嘴碎！妳全家都嘴碎！”
　　老爸反擊道：“至少比妳們家強！”
　　“不就是錢嘛。”我把書包往前壹拿，抱在懷裏手捏住拉鎖，“咱們有了錢，地位上去了，親戚朋友就不說閑話了吧？”
　　老媽哼了壹聲：“妳說得輕巧！”
　　我正色道：“我要是給您拿出幾百萬來，您就同意我倆談對象的事兒？我可不可以這麽理解？”
　　老媽好氣地壹指我鼻子：“甭說那風涼話，等妳畢業工作掙錢，那都哪輩子的事兒了？就算妳壹月掙壹萬，壹年是多少？十年是多少？還幾百萬？妳牛皮都吹上天了吧？”老媽氣哼哼地把電視機關掉，回頭看著我：“也不用幾百萬，有本事，妳現在給我拿出幾十萬來！拿出來我就同意！拿呀！拿呀！”
　　嘿，我這暴脾氣！
　　我二話不說地拉開拉鎖，伸進包裏抓出壹打捆好的百元大鈔啪的壹聲拍在茶幾上，看著爸媽楞住的表情，我再次壹抓，又拿出壹沓，再壹捏，又拍出壹沓，啪啪啪啪，壹摞壹摞的百元大鈔被我扔到了桌上，爸媽的表情也越來越懵，等書包清空，我道：“喏，這是二十萬整，孝敬您二老的，您倆想買點什麽就買點什麽。”
　　老兩口全有些傻眼：“這怎麽回事兒？哪來的錢？”
　　老媽楞巴巴地小跑過來壹把抄起壹沓錢，隨意翻了翻，“……是真錢。”
　　“我暈，我能給您假錢嗎？”我無語道。
　　老媽急急道：“快說，到底哪來的？”
　　“呃，這是我前陣子買彩票時中的獎。”
　　她壹捆壹捆地細心檢查著鈔票，直到確認無疑，老媽頓時喜上眉梢：“小兔崽子！妳不早說！哎呀呀！二十萬啊！這可真是……這可真是……”我這些年上學花掉了不少錢，我家的存款估計是五位數的，而面對這六位數的款子，也不怪老媽這般驚喜。
　　我爸呆呆道：“體彩？福彩？中了壹等獎吧？怎麽這麽多？”
　　我咳嗽了咳嗽，把他們的目光吸引過來後，道：“妳們先做個心理準備，待會兒我說了，可別嚇著您倆。”清了清嗓子，我道：“不止是壹等獎，還有最高的特等獎，呃，就是五百萬的那種，而且吧，中了好幾註，加上剩下的壹等獎，總共算下來能拿到手裏的，嗯，大約壹千四百萬吧。”
　　爸媽臉色沒什麽變化，只是壹眨不眨地看著我，壹言未發。
　　我呃了壹聲，“爸，媽，是真的，這種事我沒必要騙您玩。”
　　老兩口還是壹動不動，睜著眼睛看我。
　　“汗，要不我再給您取二十萬來？”
　　足足十幾秒鐘後，我媽先壹個反應了過來，大叫了壹嗓子，“……我沒聽錯吧？壹千四百萬！是壹千四百萬！”她激動地壹把抓住我爸的胳膊：“聽見沒有？壹千四百萬！咱們發財了！發財了！”
　　老爸顫抖著嘴唇拉了她壹把：“妳小點聲兒！想讓整個胡同都聽見啊？”
　　老媽嚇了壹跳，馬上閉了嘴巴，“……對，對，不能讓人知道。”
　　老爸呼了口氣，嚴肅地看著我：“小靖，妳說的都是真的？我沒記得妳買過彩票啊？”
　　我以後還得和古玩打交道呢，所以這個瞎話必須得說，“有次看同學買了，我就想碰碰運氣，也買了幾註號碼相同的，結果誰想到真中了呢，嗯，您放心吧，貨真價實的壹千四百萬，錯不了。”
　　話音剛落，呼，老媽猛然向我撲來，抱著我的腦袋就在我臉蛋上親了壹口：“小兔崽子！妳可真是老娘的好兒子！真給老娘爭臉！哈哈！沒白養妳二十多年！妳這回可給咱家立了大功了！”
　　我苦苦壹笑：“我都小兔崽子了還好兒子呢？”
　　老媽笑得最都歪了，“壹千四百萬啊，這麽多錢，可怎麽花呀？”她興奮地踢了我爸壹腳：“餵，妳說怎麽花？”
　　老爸瞪眼道：“說話就說話，踢我幹嘛？我哪知道怎麽花！”
　　“呼，這回可爽大發了！”老媽滿臉喜色地往沙發上壹靠，把手張開，伸到光線底下照了照手上的白金戒指，“……我得先去換個戒指，哈哈，老娘也看看什麽叫鉆石，對，手鏈項鏈也得買幾條，他爸，妳要買點什麽不？要不然妳把工作辭了吧，反正家裏有錢了，不在乎妳那壹兩千。”
　　看爸媽高興，我心裏自然也痛快。
　　等閑扯了壹會兒，我突然道：“媽，剛剛說的話可別忘了哦。”
　　老媽楞了楞：“……什麽話？”
　　“才說妳就忘啦？”我重重拍了拍腦門道：“妳說我如果拿出幾十萬來，妳就答應我跟那個歲數比我大的女的談對象，是妳說的吧？好了，現在錢也拿出來了，那我和她？”
　　我心裏沒什麽底，畢竟，有些根深蒂固的觀念是不那麽容易改變的。
　　可誰知，老媽卻想也不想地大手壹揮：“妳現在是咱們家的大功臣！談吧談吧！我才懶得管妳！”茶幾前的她彎腰抱起壹摞鈔票在懷裏，咧嘴傻笑幾聲，“哈哈！有了錢！什麽都好辦！大幾歲怎麽了？妳只要別給我弄個老太太回來！找多大的都行！我做主了！看他們誰敢說什麽！”
　　嘿嘿，要的就是妳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