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寒風呼嘯。積雪皚皚的荒原上，壹頭毛色潔白的獵犬正拖著雪橇埋頭飛奔。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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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115章最終試煉（Ⅱ）

2021-10-11 21:37

　　“是因為妳保密手段做的到位，還是單純的走了好運，壹次又壹次的死裏逃生？直到妳成長到足夠強大，妳的敵人才會發現妳是壹個威脅，然而他們已經不足以傷害妳，紛紛淪為妳的踏腳石。”
　　“神之眼”顯然很了解喬安過往的經歷，就連他的所思所想也洞若觀火，每壹句話都觸及他內心深處的隱私，對他的精神造成強烈沖擊。
　　“妳的敵人並不全是傻瓜，為何壹個兩個全都後知後覺，沒有人趁著妳還不夠強的時候主動出擊斬草除根，甚至都沒有考慮過綁架妳的親友，要挾妳就範，此類卑鄙手段，他們對別的敵人從不吝於施展，憑什麽就妳特殊？”
　　“為什麽像妳這樣性格孤僻，既自卑又虛榮，甚至天性冷血之人，壹路走來總是會遇到真心相待的師長和朋友，無私的照顧妳，關愛妳，溫暖了妳的靈魂，用人性的光輝幫妳對抗內心那頭狂暴的野獸，使妳最終得以戰勝源於異怪血統的邪惡天性，不至於淪為壹頭離群索居的怪物？”
　　“妳清楚自己並不是壹個很有魅力、擅長社交的人，憑什麽有那麽多的人喜歡妳，幫助妳，這究竟是什麽緣故？”
　　“妳覺得很多事情不對勁，有時候覺得自己很不幸，有時候又覺得全世界都在圍著妳轉，甚至懷疑這個世界正如妳那位魔眼巢城的朋友宣稱的那樣，不過是虛構的產物，妳認為這種論調既無法證實也無法證偽，所以拒絕相信，但是妳搞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裏，只能認為這是命運使然。”
　　“人壹旦信命，就很難不擁抱宗教。”
　　“妳也知道，信仰壹門宗教，信仰壹位神祇，作為精神寄托，有助於幫妳擺脫內心的焦慮，然而妳的虛榮心卻不允許妳尋求這種‘廉價的解脫’。”
　　“即便妳不明說，內心深處也有這樣壹種傲慢的看法：就連目不識丁的文盲都能通過信仰宗教獲得內心的寧靜，我可是了不得的學者，如果也拜倒在神像跟前，與那群愚昧反智的村婦農夫為伍，那我不就白當知識分子了？”
　　“我才沒有，我不是……”
　　年輕的法師臉龐漲紅，試圖辯解。
　　然而“神之眼”根本就不理他，自顧自的說下去。
　　“以上種種巧合，使妳感到無法釋懷，從中推導出兩種在妳看來合乎邏輯的解釋。”
　　“壹種解釋訴諸於概率主義，世間萬事萬物，包括宇宙和神祇，最初都是由隨機事件湧現產生，在這個隨機率主導壹切的世界裏，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諸多小概率事件集中在妳身上，只是壹個巧合而已。”
　　“另壹種解釋訴諸於血統論，妳之所以如此特別，肯定是有某種內因在悄悄發揮作用。”
　　“妳審視自己，懷疑自己除了源於厄喀德娜的異怪血脈，另有某種更強大也更隱秘的血統傳承，故而總能在危急關頭爆發潛力，逢兇化吉，總是可以憑借源於血統的特殊魅力獲得貴人相助，幫妳渡過難關。”
　　“這兩種假設都說的通，對妳來說，前者無疑是更好的解釋，後者卻令妳感到羞憤，因為妳壹直覺得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主要靠個人的努力奮鬥，如果采納第二種假設，落入了血統論的窠臼，好比吃遺產的富二代，還有什麽資格冒充自力更生的上進青年？”
　　“妳覺得自己的成功是99%的汗水加上1%的天賦，如果真相是妳的努力和汗水其實只占了1%的功勞，那妳壹直以來崇尚的勤能補拙不就變成了笑話？”
　　“神之眼”這壹連串質問，如同犀利的手術刀，剖開喬安不願面對的心結，令他感到非常尷尬，幾乎惱羞成怒。
　　“尊敬的‘神之眼’，我承認您看透了我內心的焦慮，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您只能提出問題，卻解決不了問題。”
　　“您說我寧願相信自己的命運取決於隨機湧現，也不願相信血統論，然而前者的確比後者更可信，除非您能證明我真有什麽神奇到能夠招來好運的血統。”
　　面對年輕法師火藥味十足的還擊，“神之眼”的眼中浮現壹抹嘲弄的笑意。
　　“我接下來對妳說的話，不壹定是事實，我希望妳把這當成壹個思想實驗，不要太過介懷，但是，如果因此在妳內心留下陰影，加深妳的疑慮，我只能說很遺憾，畢竟這是妳自願選擇的試煉，壹切後果由妳自己承擔。”
　　喬安感到呼吸艱難，莫名心悸，仿佛就要有壹場彌天大禍落在自己頭上。
　　“孩子，妳還有機會，可以拒絕接受這場試煉。”
　　“您不必擔心，我已經做好準備。”喬安咬緊牙關，毅然決定接受考驗。
　　“很好，請記住，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未必是真，也未必是假，信不信由妳。”
　　“神之眼”越是這麽強調，喬安就越緊張，潛意識裏覺得對方將要揭示的秘密，多半假不了。
　　“剛才說到血統論，觸碰到了妳的傷疤，妳似乎非常反感用壹個人的先天血統解釋後天成就，然而我的孩子，妳恐怕沒有意識到，還有壹種可能性，比血統論更讓妳崩潰。”
　　“神之淚”低沈的話語，在喬安腦海中回蕩。
　　“您該不會也像伊什塔爾那樣，相信這個世界是虛構的產物，連我本人也是被虛構出來的角色，壹生中的所有經歷，甚至所思所想，全都受到所謂的高維生物操控，如同提線木偶，又或者劇作家筆下的文字？”
　　喬安忍不住反問。
　　“妳覺得這很可笑嗎？”
　　“的確很可笑，世間哪有什麽高維生物？誰能證明其存在給我看？”
　　“好問題，那麽妳覺得我是幾維生物？”
　　“這……”
　　喬安頓時無語，感覺像是壹頭撞上了槍口。
　　“神之眼”沒有從這個角度乘勝追擊，轉而提出另壹種解釋喬安人生際遇的思路。
　　“妳覺得自己的運氣壹直不錯，有悖常理，那妳有沒有考慮過壹種可能性，其實妳並不是壹個普通人，而是命運本身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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