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啟明

吹牛者

歷史軍事

這個故事裏的主人公,或者叫主人公之壹,叫蕭子山。 蕭子山生在70年代的末期,是個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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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八十二節面對面

臨高啟明 by 吹牛者

2019-5-15 16:17

  賈樂站在後廂房的門口,深吸幾口氣,讓砰砰亂跳的心臟平靜下來。她想起郝元對她説過,西華的態度很可能會十分復雜,也有可能知道自己是派來遊説她的人。
  “任何時候妳都不要怕,記住我和妳説過得話:她問妳什麽,妳就説什麽。”
  這樣真得行嗎?賈樂暗暗疑惑。不過,她完信得過“郝叔”。心情略壹平靜,壹邊挑起了門簾壹邊大聲説道:
  “奴婢賈樂來了。”
  “進來吧。”
  “是。”她趕緊挑起門簾,走了進去。
  後廂房不大,布置的亦很簡單。西華正坐在壹張炕床上,手裏拿著壹本賬本,炕幾上堆得是各種簿冊。
  “妳坐吧。”西華的頭發濕漉漉的,似乎剛剛洗過澡,身上的衣服卻還和白天壹樣,壹絲不亂。
  “奴婢不敢。”賈樂xiǎo心翼翼的説道。
  “哦。”西華的眼皮壹擡,掠過賈樂的身,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她年齡雖xiǎo,卻壹直是趙引弓的“側用人”,從山莊壹建立到現在,壹直“管家”級人員,手握賞罰之權,而且為人處世壹絲不茍,自然養成了壹種威壓之勢,就是比她大幾十歲的仆婦們,被她壹個眼神掃過都會腿肚子轉筋。
  西華放下賬本,端起蓋碗,輕輕喝了壹口茶:“妳是哪裏人?”
  “奴婢是本地人,家就住在南下窪。離此地不算遠。”賈樂xiǎo心翼翼的説道。
  “妳家裏是做什麽的?”
  “賣diǎn心的。”
  “妳怎麽識字的,念過?”
  賈樂加倍了xiǎo心:“奴婢算哪牌名上的人物,哪敢説念過。鄰居有念私塾的孩子,奴婢胡亂跟著他們學得。”
  “南下窪那地方還有孩子念?妳當我是外府人?”西華冷笑壹聲,“念得是哪間私塾,塾師是誰?每年的束脩幾何?”
  這幾問壹句連著壹句。是毫不留情的駁斥:南下窪那地方,是杭州赤貧百姓的聚居之所,根本就不可能有私塾――南下窪的孩子從來就沒有念的。時刻都掙紮在饑餓線上的人是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的。
  “回姐姐的話,南下窪如今住著個讀人。自己辦了壹個義塾,教孩子們念,不要束脩。此事奴婢不敢撒謊。”
  “這世間竟還有如此的義人?!”西華冷笑道。
  “回稟姐姐,姐姐當初也是受過苦遭過難的,得了趙老爺相救才脫困。如何這位先生做不得義人?莫非有錢有勢之人才能做義人麽?”
  西華壹怔,在山莊裏,除了趙引弓。沒有壹個人在她面前説話如此之“沖”,就算是奉華這樣“壹人之下”,和她説話也是客客氣氣的。而且這番話説得嚴絲合縫,沒有半diǎn漏洞。竟很難駁斥。
  她放下茶盞,默默的上下打量了賈樂幾回,説道:“妳倒是牙尖嘴利。”
  “不敢。”賈樂退後壹步,福了壹福,“還請姐姐恕罪。”
  “妳能説會説又如何。”西華淡淡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汪榮兒是什麽人,她壹個吃裏扒外的貨,骨頭軟幾鞭子壹抽就什麽説了……”
  賈樂心中暗暗發怵,雖然郝元和她説過:她的身份很可能對方早就知曉,但是就這樣當面被揭出來。還是如同雷霆壹擊壹般,幾乎令她站不住腳。
  南下窪附近經常有幫派暗鬥殺人。捉到了內奸打個半死裝到麻袋裏就直接丟江裏去。賈樂不止壹次的聽説過。
  這趙老爺雖然不是城狐社鼠,但是以他的權勢,暗地裏弄死她這麽壹個xiǎo女孩子真如碾死只螞蟻還容易。
  “妳還是老老實實的説,誰叫妳來得,叫妳來做什麽。”西華慢悠悠的説,“這我這裏壹切好説。只要老實説,保妳安然事。要是不老實,我把妳往管事房裏壹交,板子和拶指可不是妳這個xiǎo孩子吃得消的。”
  這些話句句都直懾心魄,若非郝元給她做過功課,賈樂早就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求饒了。
  何況,她現在又多了壹種膽氣:她這是為窮人做事,為了給窮人報仇雪恨。所以心裏壹diǎn都不慌亂。反而冷靜下來了。
  “她這是唬人,”她想,“郝叔説得對:會咬人的狗不叫,她真要嚴刑拷問自己,何必對自己説這些廢話?”想到這裏她反而鎮定下來了。
  “外面都知道鳳凰山莊趙老爺做天大的善事,想不到內裏還有私設公堂之舉。”她語帶嘲諷,“管事房裏的板子奴婢自然是吃不消的。奴婢打xiǎo雖然是貧寒人家裏長大,也挨過爹媽的打。不過毛竹板子還沒挨過……”
  西華知道她語中帶刺,有心要激怒自己,並不動容,淡然道:“主打奴不羞。他心裏不,拿我出氣都是應該得。”
  “姐姐説得是。”賈樂到底年紀xiǎo,見她毫不受激,不覺有些措。不過她牢記郝元的話:壹動不如壹靜,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就等別人先動。
  “這麽説,妳是不願意説誰讓妳來得嘍?”西華舒展了下腿,悠悠説道。
  賈樂靈機壹動,趕緊貼上去雙膝跪下,給她捶起腿來,笑道:“姐姐説哪裏的話,姐姐要問,奴婢敢不説麽。只是説了姐姐要稟告老爺去拿人麽?”
  “這事輪得到妳問麽”
  “是,奴婢多嘴了。”賈樂低頭道,“要説派我來得人,也很想見姐姐壹面呢。”
  西華嘴角微微壹揚:“我有什麽好見的。”
  “那人説了:姐姐可是壹位奇女子呢。”
  “嘿呦。”西華不由得笑出了聲,“壹頓板子打出個奇女子來,這打挨得值!”
  “姐姐説哪裏的話,”賈樂知道她已經有所動,按照郝元的吩咐,不急不躁的,徐徐説道,“姐姐這次遭罪,是出於義――不是xiǎo仁xiǎo義,是大仁大義……”
  西華壹怔:“他真這麽説得?”這話太奇了,居然和老爺説得壹模壹樣!
  賈樂知道話説得已經入港,diǎn頭肯定道:“正是!”
  西華的心緒有些亂了,她怔了好壹會,才説道:“妳先回去吧。”
  “是。”賈樂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壹半,xiǎo聲道,“姐姐莫要叫人拿我,奴婢身子弱,受不起家法拷問……”
  “多嘴。”西華把身子往後面壹靠,“妳自去就是。”
  “謝姐姐恩典。”她站起來身來,悄然聲的又福了壹福,退了出去。
  趙引弓在壹間xiǎo屋子裏聽完了西華的匯報,沈默了許久。對方派來了這麽壹個xiǎo女孩子多少讓他有些意外,這使得他原本簡單的計劃出了diǎn紕漏。
  在他的原方案裏,對方必然會派出壹個重量級的人物潛入山莊來説服西華充當內應――説不定還會許以重利。那麽只要讓西華虛與委蛇的保持接觸,再派人盯住這個人,很容易就能順藤摸瓜的找出幕後的黑手。
  趙引弓相信這次要對付他的黑手絕非壹股xiǎo勢力,從米騷動開始,到各種童謠、揭帖,都説明對方的財力和執行力很強。如果不能乘這次機會將其消滅,未來後患窮――元老院的軍隊天知道還要幾年才會登陸上海。
  然而對方卻只派了壹個十二歲的xiǎo女孩子來――當然在本時空,十二歲的女孩子也不算xiǎo了,可這畢竟只是個孩子,絕不會是什麽要緊的人物。
  難道對方另有圖謀?還是認為西華的價值不大,不值得派出重要人物來策反?趙引弓原本胸有成竹,這會卻有亂了方寸的感覺。
  若是現在就嚴刑拷問賈樂,自然能問出diǎn什麽來,但是價值不會太大。
  “妳先答應她見面就是。”趙引弓説道,“看她如何安排。”
  “是,奴婢知道了。”
  “我看,事情沒這麽簡單。”趙引弓有些憂心忡忡,“敵人看起來嗅到了什麽。妳不要答應的太痛,這夥人是老狐貍,壹定會考驗妳是否真心投靠。妳先去吧,好好休息。我會派人盯著賈樂的。”
  西華退出去之後,趙引弓又叫來了趙通。
  “賈樂的底子查得怎麽樣了?”
  “沒想到還真不好查!”趙通眉頭微皺,“她自己報説家在南下窪。那鬼地方是本地窮得出名的下只角。等閑根本沒外人進去!裏面的人彼此都認識,外人不管是化妝成xiǎo販、乞丐還是走方郎中,都瞞不住人。我派去幾個人,連和人搭話的機會都沒有!
  “後來打聽到她爹是在西湖邊賣藕粉圓子的,就派人在外面盯著,看到有賣藕粉圓子的人出來就盯住,這才找到她爹。再派人在西湖邊的xiǎo販裏打聽,總算知道賈樂的確是他女兒――原來是叫xiǎo三娘的,他們壹家確實住在南下窪。家裏的情況和她自己在履歷裏寫得倒是壹般二。”
  “這麽説,她的確就是壹個普通的窮人家孩子了。”
  “是,壹diǎn不錯。”
  “那誰叫她念的?這個學名又是哪裏來得?”
  “據説是南下窪的壹個教先生。”
  “教先生?”趙引弓的眉頭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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