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圓滿背後的缺陷

　　“聖靈、聖靈劍法……”西門吹雪嘴裏喃喃，將腦中所知的劍法搜刮了壹遍，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不由問道：“這是何人所創？”
　　李楊頓了壹下，道：“如果我說是我創的，妳會信嗎？”
　　“不信。”西門吹雪說的十分篤定。
　　李楊就有些納悶了，“為什麽？”
　　他確定以及肯定這個世界，絕對不會有人見過、聽過聖靈劍法，更不會有人知道劍聖，那麽他說是自己創的，應該有很大說服力才對，畢竟他本身武功也很高。
　　西門吹雪解釋道：“我雖然從來沒有聽說過聖靈劍法，但是從這劍法的招式中，我能感受到創此劍法之人，必定是壹個絕情絕欲的人，尤其是從第十八式之後，絕情絕欲的劍意便越發濃了，而之後的每壹招，更是將這種劍意發揮到極致，威力倍增，狠辣至極，幸好，幸好。”
　　西門吹雪說著說著，莫名的吐出兩句幸好。
　　“幸好什麽？”李楊不解的問道。
　　“幸好這劍法只有二十招，如果照這套劍法的意境推演下去，最後的威力，怕是連修習者本身都承受不住，可惜了，絕情絕欲的劍法，最後走上的，卻竟是壹條絕路。”西門吹雪嘆道。
　　聽完西門吹雪這壹席話，李楊心裏不得不感嘆。
　　如果西門吹雪知道聖靈劍法不是只有二十招，而是二十三招，將會作何感想？
　　李楊並沒有藏私，之所以西門吹雪手上的秘籍只有二十招，是因為他還沒寫完，中途被無艷打斷了。
　　不過，對於西門吹雪僅憑粗略看過壹遍，就能說出這番見地，李楊還是很佩服的。
　　他在金手指的幫助下，將聖靈劍法練至圓滿，單單在聖靈劍法的造詣，足以追平創造者劍聖，但是有些東西，註定是金手指提升不了的。
　　就像西門吹雪所說的，聖靈劍法練到最後，走上的，卻是壹條絕路。
　　這句話，如果西門吹雪不說，他永遠也感悟不到。
　　現在聽西門吹雪壹說，李楊反而想到了更多。
　　劍二十三，是否真的就是絕路？
　　靈魂化劍出竅，在完成劍二十三這驚天動地的壹擊後，自己的生命也將耗盡，莫非，聖靈劍法的絕路，也象征著修習者的生路也要被徹底斷絕？
　　這種奇妙的關系，似乎蘊含著某種寓意。
　　李楊忽然又想到系統白。
　　系統白能打破嫁衣神功武學的極限，將嫁衣神功提升到更高層次，是否也能將聖靈劍法打破極限，進行提升？是否能再創出壹招劍二十四、劍二十五……甚至更多？
　　壹個念頭冒出，各種有關的念頭便紛至沓來。
　　李楊甩了甩頭，將這些念頭拋出腦後。
　　現在想這些沒有意義，他也沒興趣去開創聖靈劍法的更高境界，他甚至對武學都已經沒了太大興趣。
　　現在他之所以站在這裏向西門吹雪求教，壹半原因是為了完成系統白的任務，壹半原因，則是因為自己當下活在武俠世界中，多會壹種強大的武功，生命就多壹分強有力的保障。
　　“妳在想什麽？”西門吹雪的聲音，打斷了李楊的思緒。
　　“我在想，妳將會給我什麽樣的劍法秘籍？”李楊掩飾好心中的想法，重回正題。
　　西門吹雪卻道：“沒有劍法。”
　　“沒有劍法？”李楊難以置信道。
　　“我每天所練的，妳剛才都已經看到了。”西門吹雪道。
　　如果說這話的人不是西門吹雪，李楊壹定會以為這人在和自己開玩笑。
　　西門吹雪直視著李楊，“劍法，真的重要嗎？如果妳真的那麽在乎劍法，我也可以給妳，我十四歲踏入江湖，每壹個與我交過手的劍客，他們的劍法我事後都會揣摩、鉆研，至今記憶猶新，還原出來亦非難事，妳要是想，我現在就能給妳寫出壹套，甚至很多套劍法來。”
　　聽著聽著，李楊竟有了些明悟，“妳的意思是不是，讓我不要太過刻意追求劍法秘籍，無招勝有招。”
　　西門吹雪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反問道：“無招，不也是壹種招嗎？”
　　“這話倒是聽著新鮮。”李楊還是頭壹次聽到有人這麽說。
　　無招勝有招，這句堪稱是江湖箴言的話，從西門吹雪口中說出，仿佛有種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意思。
　　西門吹雪看李楊還是沒明白，心裏越發的失望了。
　　他忍不住自問：眼前這人，真的是那個將自己打敗的人嗎？
　　未來，他真的能成為自己理想中的對手嗎？
　　壹切都是未知。
　　西門吹雪現在能做的，僅僅是做好壹個老師。
　　他揮了揮手中的聖靈劍法秘籍，“妳覺得這套劍法，是裏面招式的姿勢重要，還是劍意重要？”
　　“自然是劍意。”李楊回答的很肯定。
　　別的不敢說，單在聖靈劍法上，估計還沒有問題能難倒他。
　　其實這也是他的尷尬之處。
　　聖靈劍法的確是圓滿境界，可是壹旦跳出聖靈劍法這壹範疇，放在整個劍道這壹大局上，李楊從聖靈劍法上獲取的那些知識，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壹法通，萬法通，說的簡單，可放在李楊這種基礎薄弱，完全是由金手指強行提升上來的特例上，就行不通了。
　　“對，就是劍意，這才是精髓。”
　　西門吹雪點點頭，又道：“就像我，幾乎鉆研過數十種不同的劍法，甚至能將其原封不動的還原出來，但是，這麽多劍法中，我卻壹樣都沒有學，”
　　西門吹雪也發現了，李楊壹到聖靈劍法的問題上，悟性似乎就會莫名的變高壹些，於是便又拿聖靈劍法舉例，“妳這套聖靈劍法是我見過的，威力最強的劍法，那壹股絕情絕欲的劍意，也很符合我的劍道，如果我加以修煉的話，必定能有壹翻成就，但事實是，我會鉆研，我會揣摩，卻絕對不會去學。”
　　“妳的劍意。”李楊忽然道。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西門吹雪皺眉道。
　　李楊頗有興趣道：“那天妳和我交戰時，我突然感覺精神上好像被壓制了似的，那壹招就是妳的劍意嗎？”
　　“嗯。”西門吹雪點點頭。
　　“教我。”李楊很直白道。
　　西門吹雪臉上露出古怪之色，“妳不會嗎？”
　　不過是將劍意放出來而已，普通的劍客不會也就罷了，像是李楊這等能打敗自己的高手，豈能不會？
　　“不會。”李楊道。
　　西門吹雪楞住了。
　　低頭看了看手裏的聖靈劍法秘籍，又擡頭看了看李楊，“那妳與我交戰時，是怎麽使出這套劍法的？這套劍法對練習者的要求很高，妳若不是領悟到了其中的精髓劍意，怎麽能使出？既然能使出，把劍意脫離劍招，單獨釋放出來，這又有什麽難的？”
　　說完這番話，西門吹雪都感覺自己有些荒唐了。
　　倒也不怪他。
　　他要是知道李楊這聖靈劍法是怎麽學的，自然就知道他為什麽做不到了。
　　說白了，李楊是會聖靈劍法，並且已經圓滿了，但這只是在聖靈劍法的領域內，壹旦脫離聖靈劍法，他就不會施展聖靈劍法的劍意了。
　　說出去，都很難令人相信。
　　李楊也解釋不了，只能道：“事實就是這樣。”
　　見鬼！
　　這家夥的劍法是怎麽學的？
　　西門吹雪感到棘手的拍了拍額頭。
　　然後，轉身朝屋內回去。
　　“妳幹什麽去？”李楊不由問道。
　　西門吹雪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我原本以為，以妳現有的境界，只要稍加點撥，應該很容易就能學會我的劍法，但是現在，到底要怎麽教妳，我得好好想想。”
　　看著西門吹雪的背影，李楊不知怎的，忽然有壹種心疼的感覺。
　　“嗖”壹件東西從西門吹雪手中拋出，飛向李楊。
　　李楊接住壹看。
　　是聖靈劍法秘籍。
　　同時前面傳來西門吹雪的聲音。
　　“在沒想出怎麽教妳之前，這套劍法還是還給妳吧。”
　　為什麽西門吹雪的語氣，感覺好像很沒自信的樣子？
　　應該是錯覺。
　　李楊默默的收起了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