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記行

望月聲

科幻小說

繁華都市壹如既往的喧鬧,川流不息的車輛和行人中,李楊覺得自己就像是壹只渺小的螞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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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如此夫妻如此毒……

諸天記行 by 望月聲

2019-5-29 12:18

  連家堡。
  天還沒亮,堡裏壹片靜謐,唯獨門窗緊閉的書房裏透著光。
  火光。
  伴著燃燒的黑色夜行衣,升騰而起的黑氣煙氣,將銅盆四周熏黑。
  連城璧的臉色更黑。
  “那個家夥到底是誰?”
  “從哪裏來的?”
  “用的又是哪壹門哪壹派的武功?”
  ……無數無法解答的疑問,讓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尤其是想到失去的碧血照丹青。
  此劍乃上古神兵,雖然隨著時間久遠,人們已經淡忘,如今武林,更是只知割鹿刀,而不知其它,但不能否認,這確實是壹柄世間罕見的寶劍,而且與他所習練的武功袖中劍極為契合,簡直就像是天生為他所生壹般,當年他也是偶然從壹個惡徒手中得到。
  壹件趁手武器對練武之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讓今天的事情傳出去。
  “我得把劍奪回來。”
  “還得制造壹個失劍的理由,否則,別人壹定會奇怪我的佩劍去了哪裏,壹番探查,今天的事還是瞞不住。”
  “說到底,之前我還是太輕敵了。”
  ……連城璧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頭,他現在終於有些後悔去找李楊了。
  “梆梆。”敲門聲驟然響起。
  “誰?”連城璧驚了壹下,連忙揮揮手,袖中生出道道掌風,呼呼的驅散了屋中煙氣。
  “是我。”沈璧君的聲音響起,語氣中透著從未聽過的溫柔。
  或者說,是李楊從未聽過的溫柔。
  倒不是說沈璧君對李楊有偏見,故意不給他好臉,實在是她對李楊溫柔不起來,甚至她還有點怕李楊。
  不是怕李楊這個人,而是怕李楊帶給自己的改變。
  那個男人,就像是壹頭具有侵略性的猛獸,壹言壹行,壹舉壹動,都充滿著壹股野性,每次跟他在壹起的時候,沈璧君都感覺自己變野了,幸好只接觸過兩次,若是接觸久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要知道,就這兩次,都已經逼得她說出了”臥槽”,這事擱在以前,她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也正是因此,她到現在都不敢對別人說,自己是通過壹句“臥槽”帶回的割鹿刀,只說是李楊俠肝義膽,將刀送還給自己,反正這也是事實,不是麽……
  也只有回到自己的圈子裏,她才能繼續做回曾經那個知書達理的沈家小姐,而現在,她所要做的,是壹個溫良賢淑的連少夫人,壹個妻子。
  妻子對自己的丈夫必須要溫柔。
  而連城璧聽到這足以軟化壹切冰冷的溫柔之聲,內心卻只感到陣陣的痛。
  此時他想到的,不是沈璧君如何的知書達理,如何的溫良賢淑,而是那壹晚,沈璧君獨自抱著割鹿刀回來的壹幕,是之前,甫壹見到李楊和女人躺在床上壹片狼藉的那壹幕……
  這兩個人之間真的什麽事都沒發生?
  那樣壹個淫賊,居然會放過武林第壹美人?
  割鹿刀丟失,沈家莊、連家堡、逍遙侯,之外又不知有多少勢力、多少人在覬覦著,到頭來連刀的影子都沒見過,最後,竟是由沈璧君這麽壹個武功不高、心機不深的弱女子,孤身帶回,還是夜裏,怎麽做到的?
  真的是那淫賊俠肝義膽?啊呸!那種人們也能叫俠肝義膽?
  沈璧君為什麽要撒謊?
  ……越想,疑問越多,連城璧的心就越痛。
  他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沈壁君對自己不忠,之前夜襲李楊的事,實在不光彩,有辱連家堡名聲,不能說出。
  退壹萬步講,即使他能證明什麽,又能怎麽樣?難道要公之於眾,休妻,讓所有人知道堂堂的六君子、連家堡堡主,被戴了綠帽子?
  “吸。” “呼。”
  連城璧做了壹個深呼吸,強壓下心頭的萬般猜疑,臉上勉強擠出笑容,著壹身早已換上的白色衣服,看也不看銅盆裏已徹底燃盡的夜行衣,過去開門,當門開的瞬間,天空蒙蒙亮的光線照在他臉上,折射出春風暖月般的光彩,仿佛重新化身成了六君子之首的連家少主。
  “壁君。”
  他對著門口的沈璧君打了聲招呼,壹如往常。
  “從馬場回來怎麽也不說壹聲?累不累?我讓下人給妳準備熱水,妳想吃什麽?我馬上去廚房吩咐。”沈璧君溫聲問道,忠實履行著壹個妻子的職責。
  連城璧搖頭,“不了,我有點累,想先休息壹會兒。”
  “那我去給妳…”
  “壁君,那些下人的活就交給下人去做吧。”
  “……噢。”
  “壁君,我想練會功。”
  沈璧君張嘴,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壹聽這話,哪裏還不明白。
  練功是練武之人最私密的事,堪比女兒家的那些密事,甚至有過之無不及,向來是諱莫如深,別說是夫妻,就連父子之間也是有所忌諱。
  沈璧君出身武林世家名門,對這裏面的規矩自然很懂,垂下頭,“那我先回房間了,有什麽需要的,就叫我壹聲。”
  “嗯。”
  壹道不輕不重的答應聲,門便重新關上了。
  沈璧局卻沒有立即離去,有些怔怔的望著這道門。
  僅僅壹門之隔,為什麽她卻有壹種隔著整個世界的錯覺?
  明明近在咫尺,為什麽彼此的心卻是那麽遙遠?
  是不是天底下的夫妻都是這樣?
  沈璧君並不是在埋怨連城璧,畢竟連城璧對她也很好,從無打罵,甚至認識到現在,壹句粗話都沒對自己說過,可不會像是李楊那個家夥,動不動就嘴裏犯渾,冷不丁還會臥槽……
  她不喜歡那樣。
  她曾經也和無數的女孩壹樣幻想過,嫁給壹個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夫唱婦隨、相敬如賓。
  可這也太相敬如賓了,仿佛她真就是壹個來到連家堡的賓客。
  有時候她甚至會忍不住的想,要是連城璧能像李楊那樣,多點野性該多好。
  “練功。”
  “為什麽城璧不能像他壹樣,大方的在我面前練呢?”
  兩相對比,壹個還是自己丈夫,另壹個卻是只有兩面之緣的人,沈璧君心裏的失落可想而知。
  從註定不會再打開的門上收回目光,沈璧君轉過身,擡頭,望了望已經逐漸泛起魚肚白的天空。
  “那個家夥現在又在做什麽?”
  “臥槽。”
  李楊坐在女人的梳妝臺前,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吃驚的發現,自己此時的樣子,竟是嘴唇發黑,臉色蒼白,眼球還莫名的充血。
  “難不成是靈犀壹指練得太過,走火入魔……”
  “客官,您還要啊。“床上正休息的女人,聽到李楊那句“臥槽”,身子壹抖,明顯會錯了意。
  “跟妳沒關系。”李楊擺擺手,繼續看鏡子。
  “還真就跟她有關系。”
  門外響起壹道熟悉的聲音,然後門“嘭“的壹聲,大開,小公子搖著扇子,滿臉得意的走了進來。
  床上的女人,這回臉色都變了,看向梳妝臺前坐著的李楊,“客官,您沒說還要再帶壹位啊。”
  壹個多吃不消,兩個?這不要她命嗎。
  小公子面色壹冷,扇子壹指女人,“滾。”
  女人張了張嘴,看小公子明顯不好惹,不敢吱聲,看了眼李楊,見李楊點點頭,趕緊拿著衣服,遮在胸口,低頭,逃似的跑出房間。
  李楊視線從鏡子上挪開,轉頭,看向小公子,卻莫名的先後豎起四根手指和五根手指。
  “四天了,我換了五個住處,到頭來,還是被妳找到了,妳如此緊追我不放,莫非是喜歡上我了?”
  小公子竟點起頭,“喜歡,當然喜歡,像妳這樣武功高強、人長得又不差、年紀也不老、對女人又好、又多金的男人,哪個女孩子會不喜歡?
  可惜,大哥哥妳卻好像不喜歡我,沒辦法,我就只能采取點手段了,可我又打不過妳,怎麽辦呢?好在我發現妳壹個致命弱點,靠著這個弱點,我都不需要動手,只要在那些會與妳接觸的女人身上下毒,就能把毒下到妳身上,我又不敢壹次性下太多,怕妳察覺,就壹次壹點,壹個女人身上壹點……
  大哥哥妳內功是真深厚啊,換做別人,壹天都撐不住,妳卻連過了四天才毒發,果然,我看中的男人就是不壹般,足堪大任。”
  “唉,女人吶。”李楊嘆了口氣道。
  小公子笑了,“怎麽?現在才知道女人的可怕?”
  李楊搖頭道:“我只是想起曾經,某人對我說過的壹句話。”
  “什麽話?”
  李楊語氣有些感慨,“他預言說,將來如果我死了,壹定就是死在女人身上。“
  小公子笑得更開心了,拍手道:“說得真是有理,能說出這話的,壹定是個相當有見識的大哥哥,不知道我能否有幸認識壹下?”
  說不定,到時自己又能俘獲壹個頂尖高手。
  再不濟,也是個壹流高手吧。
  畢竟是能與頂尖高手相識相交的人物,再差也肯定不會差到二流去。
  李楊搖了搖頭,“相信我,妳不會想認識他的,那可不是壹個會憐香惜玉的家夥。”
  他還在腦海中幻想了壹下,小公子去撩撥系統黑的場景……
  不禁樂了。
  小公子皺了皺眉,實在瞧不出有什麽可樂之處。
  她也不喜歡別人當著自己的面樂。
  該樂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小公子話鋒壹轉,故意又得意,道,“妳知道我給妳下的是什麽毒嗎?”
  李楊卻道:“我只需要知道怎麽解毒就可以了。”
  小公子得意的表情壹滯,“妳真不想知道?”
  “妳要是想說,自然會告訴我的。”李楊淡淡道。
  小公子不信邪道:“那妳也不想知道,碧血照丹青那把劍是誰的?”
  李楊壹聳肩,“反正不是我的。”
  小公子有些無力,感覺自己所有的重拳,都打在了棉花上,明明自己成功俘獲對方,可心裏就是開心不起來,仿佛被俘獲的是她似的。
  靈光壹閃。
  小公子立馬抓住這道靈光,覺得這回肯定能從李楊身上扳回壹局,走到李楊身前,附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那妳知道,我到底是把毒塗到那些女人身上哪裏,才能讓妳神不知鬼不覺的中招嗎?”
  “哪裏?”李楊對這個問題還真有些好奇。
  要知道,不管塗到哪裏,想瞞過自己都不是壹件易事,壹次兩次也就罷了,倒不是沒有可能,可整整四天都瞞過,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更匪夷所思的還在後面。
  “妳猜。”小公子說著話,手裏壹松,握在手裏的扇子落下,“啪嗒”壹聲,落在李楊腿上。
  李楊低頭,撿起扇子,視線不經意掃過自己襠部,觸景生情,壹個念頭劃過腦海,頓時僵住,嘴巴壹點點張大,形成壹個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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